個人做點什麼的心情,即便盛夏初也難以理解。他好像越來越意識到自己的平凡,但他甘願接受這樣的平凡。中途大姐盛夏蓉打來了電話,絮絮叨叨地抱怨老公,讓這個三弟判斷一下,一個男人總是說應酬多是不是正常的。盛夏初正稀里嘩啦地扯著包裝袋,看上各種食物的功效用法和日期,漫不經心回:“應酬多經常不回家,還是應酬多,經常很晚才到家?”盛夏蓉沉吟片刻:“那倒也不是不回家,就很晚……”“夫妻生活正常嗎。”感覺跟談判死的一針見血,雖然是親姐弟,但畢竟女人,臉皮子薄,儘管盛夏蓉已為人婦多年,但她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只得草草地胡亂應著“嗯……”,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別光顧著說我,你還真以為我打電話是和你嘮家常的啊?最近怎麼樣啊。”聞此,盛夏初將兩顆雪梨放進購物車裡,挑了挑肩膀,夾著電話悠悠道:“你們指的哪方面?”他說的是你,不是你們,他心如明鏡地知道,盛華風肯定也在旁邊,這個大姐,嫁出去久了還是喜歡往孃家跑,尤其對他的終生大事,和盛華風一樣上心。“還能哪方面?你馬上三十出頭了,世事如棋局局新,你怎麼知道爸還有幾個十年?”“不把人帶回去給他看了嗎,結婚這種事急不來。”後來盛夏蓉又稀稀拉拉地叮囑了他一些,知道自己的弟弟仗著聰明勁兒就更加叛逆,你越希望他怎麼樣,他偏偏不怎麼樣,多說怕起了反效果。其實當初唸完大學,按照盛夏初不喜歡受拘束的個性,他只是想當個自由的投資手,他覺得大起大落的人生才精彩,卻不料被盛華風的一場病給綁得死死。家裡只有他這一個男人,他不挑大樑,還有誰能挑。富貴人家看著光鮮,可其中的苦與樂,又有多少人知曉?不過,盛夏蓉的這通電話到時有些推波助瀾的味道,或者叫,一語驚醒夢中人。結婚……嗎。當初不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嗎,再說,天一的性格盛夏初已經摸透,不是那種會纏人的姑娘,正是他所需要的獨立新女性,不管婚前與婚後應該都能相處自在。合則來,不合則散,早結完結沒有區別,只是盛華風的最終目的,這孩子的事,恐怕真要等等,畢竟有了孩子,就真正的有了牽絆。什麼自由不自由,都成了狗屁。回到家裡,天一正在自己的那間房睡覺,吃了一點醫生開的維他命,喝了一大杯的滾燙的開水,睡了一覺。迷糊之間感覺有人輕輕地推門進來,額頭上覆了一隻寬厚的手掌,好像意識到她的體溫沒有因此問題後,輕鬆了一點兒,下一刻,在嘴角處落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