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瑜伽課是天一強項,今天的她,很顯然是刀上魚肉,任人宰割。上馬之前,天一沒有開口求幫助,盛夏初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假裝捋著馬毛,眼角餘光卻留了大半空隙給天一,大概是想看看她能逞強到什麼程度。天一也是脾氣犟,打小討厭被小看,心想著自己的學習能力快,摸索摸索應該就好,所以她在馬場工作人員幫助下,翻身就上了馬。馬場工作人員看她一聲不吭,以為是老手,自然就沒多加在意,她一坐穩,便自覺地退了下去。眼見放手以後的馬還算乖巧,天一挺了挺背脊,更加胸有成竹,挑釁地看了不遠處的盛夏初一眼。t市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下過雨,氣象局為了預防乾旱,選定當天降雨。而馬場所處地段片郊外,正好挨著不遠,所以,當她胸有成竹時,一陣巨大的轟隆聲,突然響起。馬背上的天一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聽一聲長嘶,她整個人都向後傾倒了四十五度,緊接著,身下的馬兒不受控制地開始狂奔起來,天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花容失色。她在不停的顛簸抖動中,恍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彎腰,抱著馬脖子,但她無法做到。每一次彎腰,顛簸感就越加強烈。耳邊呼嘯的風聲越來越大,前方是一個跨欄訓練用的設施,如果不出所料,這匹馬在昂首跳起來的時候,她會成功地被慣性和巨大的衝力甩下馬。新聞裡不是沒有報道過,景區裡的遊客被突然癲狂的馬甩下身,身體器官被嚴重損害云云。所以,無數次的談判面前,天一沒有退縮,無數次心力交戰的時刻,她沒有膽怯,但是在那一刻,她怕了。如果是為了這樣死去,才忍辱負重地走到今天,那當初就該死的啊,為什麼沒有呢。為什麼沒有呢?她禁不住想。前方的欄杆越來越近,她心裡的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馬兒如約抬起了前蹄,天一下意識閉了眼,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感覺耳旁一陣風過,腰際多了一雙手,用一股堅定不被摧毀的力量,將她生生從馬背上抱了過去。有那麼一秒,她似乎感覺自己的腳尖已經點地,再睜開眼,卻已經安全地到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裡。虎口脫險的天一抬起頭,恰好見上方人重重地撥出一口氣體,那箍在腰間的手依然緊緊地霸著這原本不屬於他的地方,但是此刻的天一根本無心埋怨。盛夏初低頭,俊朗的眉眼裡,帶著濃濃的責難,他薄唇親啟。“輸一次會死麼?”語出,天一竟有點兒想哭。一些她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也模模糊糊有了答案。chapter 14。盛夏微離婚結婚的頻率太高,盛華風都沒有吭聲,是因為她交往的物件都上得了檯面。她坐著盛氏高位,接觸到的人群也自然不一樣,再加上本身的長相資本,一般男人確實很難不心動。在這個基礎上退一萬步,盛華風心裡畢竟藏著一點兒愧疚,很多事情,只要她開口,盛華風也不多想,她說喜歡就是喜歡了,完全不知道盛夏微的心理活動。人與人之間,不論是哪一方沒有原則的退步,又或者誰得寸進尺,都不是好事,缺乏溝通的相處,就像隔著一張薄紗畫素描,真正細緻的輪廓根本分不清楚。在騎馬事件過去兩天後就是盛夏微婚禮,天一併沒有盛裝出席,只著一件開司米蝙蝠袖薄毛衣,搭了素色的圍巾,緊身牛仔褲,分明簡單,那精神頭卻讓人一眼看過去,特別的青春靚麗。她有先見之明地,在下車的前一分鐘戴上了墨鏡,以防和盛夏初一起亮相時,閃光燈的暴力侵襲。盛夏初紳士地為天一開車門,他彎腰的時候,因為瘦,隱隱約約的鎖骨更顯分明。福伯在酒店門口做接待,看見盛夏初,立馬迎了上去。“老爺吩咐我,讓您一到,立刻去偏廳見他。”盛夏初難耐地皺了皺眉毛,心知不會是聊天那麼簡單。果然,一走進去,盛華風就板著臉發脾氣,手上銀色菸斗裡的細碎菸絲,都跟著他的動作紛紛跳躍而出。“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聽話,當真定下性來。”恰巧此時,盛夏微從隔壁的新娘室走了出來,明明是她將假冒女友的事情都出去,此刻卻佯裝解圍地撫了撫盛華風的背部道:“別生氣了爸,夏初也是想讓您高興高興,感情這種事,哪能說遇見就遇見呢?是吧?”盛夏初挺拓的眉目此時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盛夏微刻意的試探他不是不明白,所以張口就拿住她的七寸。“誰說我是鬧著玩?我要鬧著玩,會把她帶到婚禮上來麼?”語出,盛夏微的臉刷地全白,她裝扮精緻的面孔,此時有些異樣的違和。“你……你把她帶到了我的婚禮?”兩人似乎話外有話,但盛華風不知其中一二,只當是盛夏初在解釋自己對這段感情的認真程度,遂半信半疑地:“你要真有心,第一時間就該帶到我面前,而不是一回來就搞七捻三地做勢。”盛夏初伺機攤了攤手:“沒辦法,您兒媳婦膽小,說是還沒有見您的心理準備,不過,這也證明她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