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莊皓文擔任起輝煌集團的總裁之後,立刻成為了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幾乎所有的報紙週刊都在刊登他的新聞。記者採訪更是三天兩頭,一點也不稀奇。 莊皓文看向高峰,挑了挑眉,“高副總還有事?” 高峰氣哼哼的起身走了。 記者是個矮小的中年男人,面板黝黑,帶著鴨舌帽,憨態可掬的朝著他笑笑,“莊先生您好。” 莊皓文微笑著起身握手,一點架子也沒有。 採訪很快就開始了。 開始的幾個簡單的問題都是有關於輝煌集團的發展,慢慢的話題轉到了莊皓文的身上。 “莊先生的父母會不會出席您的婚禮呢?” 莊皓文微微一頓,“我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 “真不好意思。”記者雖然這樣說,但卻沒有停下想多問一些有關於莊皓文個人的事情,“聽說莊先生在大學的時候是學生會主席,一定被很多人追求過吧,不知道莊先生在大學的時候有沒有談過戀愛呢?” 莊皓文臉色有些不自然,就連旁邊的秘書臉色也變了,這問題顯然不在他們預計的範圍之內。 記者不知道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有些過於私人了,還是故意這麼問。他望著莊皓文,顯然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沒有。”莊皓文語氣有些冷淡。“最後一個問題,莊先生,是喜歡女人吧?”記者不知為何,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莊皓文腦子裡繃緊的弦一下子就斷了,他盯著眼前的記者,漆黑的眼眸泛著森冷的寒光,危險而充滿戒備,目光逐漸變的幽暗而深沉。 秘書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莊皓文都要和高靜結婚了。“我喜歡你。”青年正一臉真誠的對著他說,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莊皓文不以為意的笑笑,“大白天的你就開始說夢話了。”“我是認真的。”林鳴執拗的看著他,勾起嘴角,“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男朋友?”“我是男的。”莊皓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變的暗沉。“我當然知道。”林鳴笑道,“我不介意。”“我介意。”莊皓文盯著他,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不是同性戀。”“再遇見你之前,我也不是。”林鳴有些著急,顯然他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過來表白的,“怎麼樣?你到底答不答應?你要不答應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莊皓文也算聽過不少表白了,像林鳴這樣明明心虛害怕的很,還要硬裝自信的還是頭一次見。 林鳴有些生氣莊皓文像是在開玩笑的態度,“你到底答不答應!” 莊皓文明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是望著林鳴那黑亮的帶著希冀的眼眸,一時間竟然開不了口。 “我考慮一下。”莊皓文明顯感覺到林鳴帶給他的影響,從他們成為朋友,林鳴就不停的纏著他,三天兩頭的往大學跑。莊皓文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林鳴這樣沒有任何目的接近他的人,慢慢的,他也潛移默化的認同了林鳴的存在。跟他在一起,有一種莫名舒服和放鬆的感覺,這是從前任何一個女朋友都無法帶給他的。如果他拒絕林鳴的話,可能會失去這樣一個朋友。想到這裡,莊皓文的心忽然變的很不舒服,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變的不順暢了。 這時候,莊皓文驟然意識到,潛移默化間,他好像已經認定了林鳴是他的所有物,而且想要永遠的佔有。這個念頭令他心驚,慌張,更加無所適從。 林鳴熱切的追求著莊皓文,儘管他們之間的差距很大。一個是有著光明前途的大學生,而另一個則是個一事無成的混混。雖然如此,林鳴卻完全沒有想要放棄的打算。 林鳴是那種熱血到近乎執拗的人,只要認定了一個人,就會單方面的對他好。 莊皓文想著,或許他當初就是被他那種無知無懼的勇氣所吸引,所以才會做了這一生最瘋狂的決定。 傍晚,莊皓文開車趕到貨櫃碼頭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靠在車邊,好像早就等著他了。 莊皓文下了車,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原來是你。” “莊先生,又見面了。”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黝黑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憨厚的樣子。 是白天訪問他的記者,莊皓文隱約記得他的名字,吳強。 “怎麼樣?錢帶來了沒有?”吳強的目光中透著貪婪。 “底片呢?” 吳強嗤笑,從車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拿出了裡面的底片,“沒想到,莊先生的品味真是獨特。” 莊皓文見到底片,目光瞬間暗沉了下來,就連語氣都變的急促,壓抑著怒氣,“你到底是什麼人?照片和戒指你是怎麼得來的?” 吳強笑笑,“我?不就是一個記者。不過不巧的是,照片七年前我做私家偵探的時候照的,那時候我正跟蹤一個富婆偷情,誰知道無意中拍到了你,本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最近在雜誌上看到你,覺得眼熟,所以就翻了翻舊照片,誰知道會讓我發現這麼一個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