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安卻不想再和她說什麼了,她媽看似老實委屈,可受傷不自知卻還幫著兇人禍害自己無辜的女兒,這種她還能說什麼。從小她和祝媽媽說什麼,祝媽媽從來不聽,反而要罵她多話,別人說點什麼祝媽媽就聽得很,哪怕明明是錯的也覺得很有道理。祝媽媽過日子,是盯著別人過的,和別人比著、學著過日子,整天活在別人的肯定裡,從別人的眼神裡找存在感。她還能說什麼?一時間院子裡靜默下來,原本竊竊私語的圍觀者都開始不說話了。祝大伯趴在窗戶上,看常三春站在那裡跟樁子一樣杵著,居然不去抓祝小安,任由祝小安在那裡血口噴人。他又疼又怒,扒著窗欞就喊:“你這個小畜生,你謀殺大伯,打爹罵娘,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原本大喜的日子,他一直按捺著自己要顧及面子不和她一般見識,哪裡知道她還蹬鼻子上臉了,居然要殺人!沒人說話,祝小安已經打算就這樣,只要常三春不動,她就不動。現在祝有財又跳出來找存在感,她當下就從南窗上抓下一把小鎬頭,狠狠地朝著祝有財砸過去。站在那個方向的人嚇得尖叫著躲開,祝有財也趕緊躲一邊去。祝小安的準頭自然沒有那麼好,鎬頭砸偏了“哐啷”一聲,就把旁邊那扇沒開的玻璃窗給砸的細碎。這可是嶄新的房子!祝大伯心疼的直抓狂,現在他心疼肉疼頭疼渾身疼,他嘴裡喊著,“小畜生你給我住手,常三春你快抓走她,趕緊把她弄走,我們老祝家再也沒有她這號人。”再讓她這樣下去,簡直要瘋了。祝小安看他禿嚕成無毛豬了居然還不肯閉嘴,回頭就去拿另一把小钁頭,這時候常三春抬腳朝著她走過來。祝小安看看天色,又看一眼門外,那裡堵滿了看熱鬧的人。“滾開!”她右手握著鋒利的鐮刀,左手攢著把鋤地的小?頭。常三春站在離她兩米不到的地方站定,“安安,把鐮刀拿過來。”祝小安一咬牙,揚手把小?頭朝他砸去,“給你!”常三春蹙眉,身子一側,那把小钁頭就從他耳朵擦過去,直接朝著後面趙學軍幾人飛去,嚇得一陣人仰馬翻,然後乒乒乓乓地砸在廚房門口,把一堆碗盤砸破。常三春躲開攻擊,又上前一大步,祝小安連忙把最後一把鐮刀也拿在手裡,這樣南窗上也沒什麼武器了。握著兩把鐮刀,她戒備地盯著他。這樣的她,有一股凌然無匹的氣勢,震撼著常三春的心,讓他越發沉淪。“安安,有話好好說,女孩子不要打打殺殺的。”他的眼睛鎖著她的眼睛,不再似狼一樣閃著寒光而是深沉溫柔,聲音也低沉柔和,“安安,今天當著全村人的面,我向你保證,結婚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支援你,絕無二話。”他常三春愛上的女人,他一定會好好地疼愛她,再也不讓人欺負她。人群裡有暗戀他的女人要被這副深情的模樣給融化了,越發嫉妒祝小安,譏諷道:“祝小安真是給臉不要臉,還真當自己是七仙女,三春哥這樣哄她她都不肯聽。就她那潑婦樣,哪裡配的上三春哥啊。”祝小安瞥過去,記住她的名字——張豔,這會兒沒空理這些蒼蠅,沒跟他都有這麼多麻煩,跟了她,怎麼可能有好日子。血淚的教訓,她怎麼可能再犯。她也儘量讓聲音平和一些,不帶怒火,免得常三春以為她神志不清說氣話。她緩緩道:“常三春,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沒有誤會,就是我不喜歡你不想嫁給你。你不要說什麼只要嫁給你,你就對我好,早晚有一天我會感動。沒用的,因為我根本不想嫁給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可以改變的。我是一個人,我不是一個物件,並不是你對我好,我就一定要接受,也不是你看上我,我就一定受寵若驚的。我、有我自己的選擇!”她把話說得很絕,既不想刺激常三春來硬的,也把自己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讓他明明白白,他們之間沒有誤會,也沒有可能。因為是她內心抗拒,無可更改!常三春眸子一眯,目光寒涼了幾分,依然耐著性子,“你的選擇?你不就是想上學麼,我答應你。”“錯!”祝小安打斷他,鐮刀指向趙學軍,“我現在的選擇,是他!”只要不從祝有財和祝有為的腦子裡把讓她換親這個毒瘤剜去,她就別想消停。她那副瞧不上自己的神情讓他很是惱怒,“你的意思,不管我做什麼,你永遠都不會對我改觀了?”祝小安揚眉,“對!”常三春哼了一聲,冷冷道,“也得他有那個種兒敢娶你。”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個趙學軍!祝小安譏諷道:“這麼說你承認在村裡要欺男霸女了,我和你沒有婚約,你跑來我的訂婚宴上大鬧,還想把我的未婚夫打跑,這不是欺男霸女是什麼。”她要把常三春這個惡名給他坐實,他會製造輿論,她自然也會。常三春卻不上當,笑了笑,笑不達眼底,冷颼颼的,“安安,你不要跟哥耍心眼,你問問村裡人,我常三春在村裡可曾做過一點對不住大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