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老師, 祝小安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開來, “公安同志、楊老師救命啊, 有人耍流氓!”常三春只在見到警察的一瞬間神情錯愕一下,隨即就恢復如常。他將祝小安禁錮在懷裡, 附耳道:“安安, 你手段不少啊。”“你做壞事遭報應警察自然來!”祝小安怎麼也掙不開常三春鐵鉗一樣的手臂。當然跟她有關。昨天晚上她悄悄去了張村長家, 在門口碰見張紅軍, 請他帶自己去打個電話。楊老師家裡有內線電話, 能接不能往外打,她就給楊老師打了一個電話。她將自己的情況悉數告訴兩位老師, 請他今日務必帶公安過來, 就說她家有人械鬥要死人。之前楊老師跟她講過, 他和派出所的一位王公安很熟, 所以她才想這個主意的。按照她的計劃, 今日大鬧訂婚宴,到時候不管是她打傷了祝有財和趙學軍還是她被他們打傷了, 公安都要處置。她寧願被公安帶走也不要讓祝有財得逞!另外她也防著常三春呢,按照她對他的瞭解, 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越是瞧不上他的人,他就越要跟人發生點什麼關係。滿村看熱鬧的人都沒想到會有公安來,紛紛問道:“誰報的警?”他們覺得就是一場熱鬧, 女人父母看上男人,男人看上女人,女人不樂意,鬧一場大家看看熱鬧就行了,反正鄉下這事兒也不少,怎麼還報警了?四名大蓋帽下了車,兩人站在那裡,兩人和楊老師一起過來。這兩名公安一個不到三十叫薛峰,一個四十多歲叫王剛,都穿著制服,面色沉沉自有一股威嚴氣勢。楊老師對兩人道:“那就是咱們要找的祝小安同學,快把她救下來吧。”兩人看過去,見常三春抱著一個細瘦的女孩子,女孩子一副被強/暴的樣子拼命掙扎。常三春他們是認識的,很熟,總打交道。他們還有重要公幹,自然不會陪著常三春耍,薛峰上前斥道:“常三春,不許調戲婦女,把人放開!”常三春見不是為別的事兒找自己,暗地裡鬆口氣,笑了笑,依然緊緊地攬著祝小安,“薛公安、王公安,這是我剛定親的媳婦兒,哪裡是調戲婦女呢。七月就結婚呢,到時候請兩位喝喜酒。”祝小安用力掙扎:“他撒謊,我沒和他定親,他這是耍流氓!”楊主任喝道:“常三春,祝小安還是個學生,怎麼可能訂婚,你放開她!”常三春原本還笑著,聽楊主任的話不笑了,眼神沉沉地看著他,“我說楊老師,你好好教學就行了,怎麼還管學生的婚姻大事?”他示威一樣越發用力把她往懷裡帶。楊主任氣得手指發抖,指著常三春,“你這是犯法!”常三春輕哼一聲,“那你去告啊。”他篤定自己沒犯事,祝家願意把女兒嫁給她,他怎麼對祝小安都不過分,公安也管不了他。祝小安大聲道:“公安同志,我要告他流/氓騷擾。”常三春聞言低頭朝祝小安親過去,她啪的甩了他一巴掌,他的唇就落在她髮絲上。王剛厲色道:“別沒臉沒皮的!把人放開!”常三春笑著鬆開對她的鉗制,“打是親啊。”在公安面前,他就變了個人一樣,跟個油子似的。祝小安得了自由,立刻就躲到兩位公安的身後。“常三春!再騷擾婦女把你銬起來!”薛峰威脅他。常三春笑得人畜無害,完全不是之前的冷酷樣子,“公安同志,我們真是定親的小夫妻,不信問問滿村街坊們,對了,我們有定親庚帖的。”常家和祝家,村裡人選擇支援誰自然很明白的。常玉娟和幾個人嚷嚷,“剛定親的才喝了交杯酒,公安和老師跟我們家去喝喜酒吧。”常三春得意地看著幾人。祝小安氣得渾身發抖。楊主任示意她不用害怕,“你爸媽呢,有公安在,誰也不用怕。”王公安對祝小安道:“祝小安同學,我們有緊急情況要跟你瞭解。”祝小安一怔,問什麼事兒。不等王公安說話,祝大伯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拉著祝爸爸跑過來打斷他們,“公安同志別誤會,我們和三春訂了親的,沒有耍流氓。”他讓祝爸爸趕緊把庚帖遞過去,“公安同志你看,這可是真的。有證人,有手印,還有大隊蓋章呢。”對於鄉下人來說,這個比結婚證管用。可兩位公安不是他們這樣的法盲,薛峰冷冷道:“拿結婚證才算數。”常三春笑道:“我們會去拿的。”祝小安:“公安同志,我才十五歲,他們這是拐賣人口!”祝大伯趕緊道:“爹孃讓你結婚,別胡說。”薛峰厲聲道:“結婚也要夠年齡!”王剛還有急事兒,更不耐煩和這些人囉嗦,讓薛峰帶著兩名小公安去處理祝家的事兒,他要和祝小安談談。結果祝大伯以為他們是楊老師找來攪和祝小安訂婚的,生怕他們把祝小安帶走。他給常三春等人使眼色,讓他們守住去路,如果公安敢強行搶人,他們就以公安打老百姓為由鬧事,絕對不能讓他們把祝小安帶走!他蹭到王公安前面擋著他和祝小安去路,“公安同志,您可別逗了,到法定年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