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重陽再三道謝,又捧了錢袋與他方便,小白悉數拒絕。兩人獨處的時候,喜妹和謝重陽都很平靜,眼裡有著渴望卻又不敢盡情地歡喜,生怕到時候又生什麼變故。他握著她的手道:“韓少爺幫我們是天大的人情,若不幫那也是人家自願。你不可有任何怨懟。”雖然她不曾跟他說起那日在韓家的事情,可他自能猜度一二。喜妹笑道:“是我錯了。之前我怪他晃點我們說神醫到了。我,我改天給他磕頭賠罪就是。”第二日一大早小白便來接二人去李府,誰知李府正一團忙亂,闔府上下找不到神醫影子。小白臉上開始冒汗,這神醫真是古怪到家,這邊人命關天,他倒好一大早失了蹤。謝重陽倒是鎮定,反勸小白莫慌,又讓喜妹不要著急。傍晚時分,僕人無功而返,個個垂頭喪氣,生怕表少爺給他們罵個狗血淋頭,連連求小白說說情。自家老爺向來疼這位刁蠻的表少爺,如今辦不好他交付的事情,那可是誰都別想過好日子。謝重陽見神醫未歸,便先告辭,說明日再來。小白訕訕道:“小哥莫要擔心,今夜找到荊神醫,我們一定好好看著他,明一早就請小哥前來。”說著又讓人備馬車,他照舊親自送他們回別院。上車的時候喜妹發現自己帕子丟了,想是落在偏廳裡,忙讓他們等一下。小白打發小丫頭陪她過去。喜妹匆忙跑回方才偏廳,卻見韓知魚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自己的帕子。似是未料到她迴轉,他有些尷尬,忙將帕子遞還她,“我想是你掉的,收起來打算改天還你。”喜妹不想短短几天不見,他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原本飛揚跋扈的神情不見,反而懂禮安靜,只是臉頰消瘦,眼底盤桓著似悲似冷的光芒,整個人籠罩著一種陰沉氣息。讓那張原本如晴天麗日般俊俏的臉染上莫名的陰柔冷意。她驚訝地看著他,怔了怔,下意識退後一步“你……”沒說下去忙福了福道歉,“韓少爺,對不住,上一次我太難過,說了……”“算了,”他飛快打斷她,哈哈笑起來,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揶揄她道:“我有那麼小氣嗎?你再提一次,我就真惱。”喜妹抬頭看他,依然是明淨清麗的眼,神情張揚,眉飛色舞,乾淨得像是初春正午的陽光。她鬆了口氣,笑了笑,向他道謝,“多謝韓太太和少爺幫忙,才能找到荊神醫。少爺歇在哪裡?別院還是此處?”韓知魚笑微微地看著她,“別院。”喜妹又拜了拜,再三致謝,方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