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懂禮地問了好便家去。秦泠月看著他背影道:“看起來他也不傻,平日見了我都很有禮貌,也沒見發過什麼瘋病。”唐妙道:“二嫂,他不瘋,就是被打得腦子有點不靈光,有時候跟孩子一樣。”兩人說了幾句,秦泠月讓她一起去看剛繡好的枕套,到時候給她和杏兒做嫁妝的。幾日後唐妙聽吳媽說寶銀兒出去了兩日,傍晚的時候回來,好像被人打了,一臉烏青,一條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大家怕他在外面吃了虧拿村裡人發洩,都提起精神防備他。誰知他倒沒敢跟村裡人發混,只在自己家發脾氣,一會罵她娘好吃懶做,一會又罵他女人賤貨,要麼就罵寶軍兒白痴。第二日蕭朗便打發流觴過來,問他們家裡近來有沒有事,有無人搗亂之類的。唐妙讓流觴回去告訴蕭朗,讓他在家好好待著,別出去亂轉,現在天冷,沒什麼大事不要過來。又將自己給蕭朗做的襪子讓流觴帶回去,再三叮囑他們沒事不要過來。流觴都應了。近來大家晚上忙著給杏兒做陪嫁的棉被,高氏說早點做完省心,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大家正邊聊天邊做針線,唐妙耳朵尖,聽見有動靜脫口道:“我大嫂回來了。”高氏一愣,隨即嗔道:“你這孩子,就知道哄人。”平日唐妙沒少騙母親說念恩回來啥的。正說著外面傳來張嬤嬤的聲音,“老爺夫人,咱家大奶奶回來了。”高氏沒想到是真的,忙讓女兒把被子捲起來,歡喜道:“呀,還真是,快點吧,今兒不做了。”大家一聽紛紛歡喜地迎出去,只見裹著棉斗篷的曹婧懷裡抱著孩子,由張嬤嬤扶著一臉歡喜地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個拎行李的小廝。曹婧抱著孩子上前福了福,高氏早一把攙起來,歡喜地道:“怪冷的,快進屋。”進屋廝見了禮,噓寒問暖地寒暄了一會,高氏讓唐文清安排護送她們回來的小廝和車伕去西院睡,她張羅大家去婆婆屋裡一起熱鬧說說話。安排完高氏又對媳婦道:“大嫂,你們也真是,晚了就在縣裡住一宿,明日再回來也一樣。如今雖然還太平,可小混混也多,整天偷雞摸狗的。”曹婧笑道:“娘,我以後注意。原本也想住一宿,可看看天還早又想家就繼續趕路。誰知道緊趕慢趕天還是黑了。其實也沒什麼,只走了一個時辰的夜路。雖然有些小偷小摸的,可他們也不敢做搶劫的營生,再說我們馬車上也有縣衙的標識。”媳婦和孫子平安到家,高氏也就不再說什麼,又問了景楓的近況,然後抱著孫子大家一起歡歡喜喜地去奶奶那裡。李氏最親景楓,如今見了他的兒子歡喜得跟什麼一樣,抱著正酣睡的念恩一個勁地看。念恩才十個月大,白白嫩嫩的,正睡得酣甜,紅潤的小嘴輕輕地吐著氣,看得人心裡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