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古銅色的臉一下漲成了紫茄子,想著昨夜的事情被個孩子偷聽偷看去,不活了!轉身風一樣衝了出去,把從西間出來的杏兒和景椿差點撞倒。杏兒疑惑道:“四叔怎麼啦?娶媳婦高興得瘋了!”高氏愣了一下,便知道是唐妙和蕭朗去聽牆角了,瞪了唐妙一眼,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你個鬼丫頭,昨天晚上怪不得找不到你!”唐妙低著頭,狠狠地瞪著蕭朗,他知道自己惹禍了,低著頭擺弄自己脖子上的金鎖,嘟著嘴一句話也不說。洞房之夜換衣風情,就被蕭朗一句童言無忌給問了出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老四羞得那個見不得人,倒是他媳婦笑眯眯的雖然臉頰紅撲撲的倒也沒怎麼樣。唐妙幾個去奶奶家,荊秋娥見了歡喜地挨個又給他們糖果吃,唐妙把大人教的吉祥話嘎嘣脆地說出來,聽得荊秋娥眉開眼笑。杏兒每次跟急著起火了一樣,突突兩聲就把話說完了,荊秋娥根本沒聽懂,還以為小孩子沒禮貌。景森又嘟嘟囔囔,說也說不清,她以為他要糖,劉小玉躲著根本不敢靠近她。沒想到困擾了自己一夜的事情就被唐妙這麼給解決了,原來是句祝琴瑟和諧,吉祥如意,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之類的話。她解釋了心理的疑惑,很是開心,又逗蕭朗說了幾句話,蕭朗跟別人雖然很乖巧懂禮,卻又淡淡的並不怎麼熱情,荊秋娥隨即就發現他不過是隻對桃花好,不是針對自己,便也釋然。荊秋娥在家裡沒下過地,一直繡花做飯紡紗織布之類,做得一手好菜,大家說比高氏做的還好吃。老四吧嗒了兩口,道:“哪裡好吃,就是放油多,咱娘那油罐子可不敢讓你多碰!咱家,還是大嫂做飯最好吃了!”荊秋娥笑眯眯地附和:“是了,我早就聽說大嫂為人和氣,熱情,女紅也好,做飯更是沒得挑。你們還別說,我還知道幾家以前也跟嫂子家提親的呢。不過大娘和大爺肯定是看中了咱大哥的人品,把大嫂就嫁這裡了!也是我們的緣分!”大家笑起來,說是。王氏問道:“大嫂,以前是不是前西旺老陳家也想的?聽說他們家在前西旺可是大戶,地多還開著鋪子!”李氏臉沉了沉,“就算他再有錢,你大嫂也稀罕咱家,你大嫂不是那種貪財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這一大家子人了!”高氏被人說起年輕時候的那些事,不禁也臉紅了紅,“快別說了,陳穀子爛芝麻,哪個女兒出嫁不是左挑右選,挑個舒心的!”王氏笑了笑,“也是,你看咱娘給文沁挑的!”荊秋娥剛嫁過來,老唐頭就讓她在家做飯,中午送送飯就好,這一陣子過得和和氣氣的。過了兩日,蕭家照常把蕭朗接回去。高氏從孃家要了些葫蘆種吊瓜種,村裡相熟的人還給了一棵葡萄枝子。她回家插在西邊的空地裡,要是打理得好,過兩年就能吃葡萄了。又種了葫蘆,結了果能做瓢,嫩的時候還可以炒了吃。每年冬天老高家也給女兒好幾個大吊瓜,一個有十幾二十斤,黑綠的皮,金黃的瓤,還能把籽摳出來幹炒了給孩子做零嘴兒吃。瓤既可以炒,又能熬湯,還可以加入麵疙瘩做疙瘩湯喝,既管飽又甜美,大人孩子都喜歡。如今自己有地方種了來也方便。景楓在家裡除了下地幹活,空閒也去拜訪陳先生,讀讀書。唐妙怕哥哥難過,每日一有空就纏著他念書,免得他表面不想,可心裡卻抑鬱著憋出病來就不好了。景楓沒想到唐妙能認這麼多字,很是驚訝,除了給家裡幫忙,閒空裡便教弟弟妹妹認字,王氏便也讓景森跟著,這樣不用去私塾也能認幾個字。幾個孩子裡,杏花學得嘴快,小腦瓜好使,很快就能記住,但是她囫圇吞棗不求甚解,沒多久又忘記,所以雖學的快,卻也忘得快,認字的時候看個大概就以為自己知道了,殊不知大部分都是想當然的。景楓知道各人性子,且杏兒也沒必要學的太好,便由她去。景楓尋思著大梅以後要是嫁人,怎麼也要識幾個字,至少要會算賬,便專心教她唐妙跟著學。蕭朗戀著唐妙習字,便更加常來,惹得老太太說要不他們也搬到唐家堡住得了。除了跟著哥哥識字,跟著姐姐學繡花女紅,唐妙最喜歡的就是讓爺爺他們帶她去下地,認識當下社會的農具,勞作方式,一一記下來,看看有什麼可以改進吸取的。她用不習慣毛筆又怕自己習慣的方式被人懷疑,便學小孩子拿筷子的姿勢,用柳樹枝蘸了墨汁在紙上畫,把農具的模樣,還有其他的一些自己理解都畫上去。因為手軟力道不均衡,跟鬼畫符也差不多,大人也不懷疑什麼,景楓反而很是好奇,只不過她這習慣不好,帶得家裡幾個孩子都拿柳條寫,只好慢慢給她糾正。日子就在大人的忙碌孩子的笑聲中一去不返,轉眼兩年過去。又到了地氣浮生,春來草嫩如酥的季節。這兩年景楓白日下地晚上唸書,有他的帶領,家裡的弟弟妹妹在忙活之餘也識了不少字,特別是唐妙和蕭朗,兩個人比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