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花花桃桃不喜歡玉了,那我以後給她什麼呀!”常叔憨憨地笑了笑,“我看她挺喜歡跟少爺一起玩,應該是少爺吧!”蕭朗驚訝地瞪大了眼:“真的?”41 早早晚晚 馬車行走在衰草悽悽的道路上,秋風瑟瑟,天空中白鳥自由地飛翔。田地裡麥苗細細嫩嫩的顏色映得天空格外青碧,使得深秋單薄懶散的陽光折射出幾分生命的色彩。到了家大家知道景楓的事情解決了都很是開心,讓他專心讀書,來年春天去應試。又讓他不要擔心家裡的錢,知道景楓可能會去參加童試,老高家舅舅和大姨、幾個姑姑甚至就連很遠的二姨早都表了態一定湊錢讓他去。為了讓景楓專心讀書,老四讓他去東里間住著,免得家裡人來人往的串門會吵到他,李氏早有此意還是讓他跟媳婦說一聲。老四笑了笑,“娘,這有什麼好商量的,就讓景楓來,沒事!”荊秋娥端著一簸箕幹扁豆種進了,問道:“娘,我是剝了曬還是放蓋墊上曬?”李氏忙從炕頭牆上釘著的釘子拿下掛在那裡的小藤編針線筒,從裡面找出一根穿著棉線的大針,“你放下我給它穿起來,掛在屋簷底下曬曬,不佔地方!”荊秋娥便放下了,看了老四一眼,“桃花不是要去北溝崖看麥子嗎,你不去?”老四笑了笑,“去,你餵了牲口了嗎?草要少放勤放,免得它禍害!”荊秋娥瞅了他一眼,跟李氏道:“娘,你看他還囑咐我了,他最是個大喇喇的人,給牲口放草每次一大篩子,那馬被他慣得可愛拱草了!”李氏笑起來,一邊穿扁豆笑道,“嗯,他小時候幹活,可粗拉了,他在前面掰棒子,後面還得跟個人拾。爺們們一起蓋谷,他粗粗拉拉的,你別說,蓋得粗拉,出苗還齊節。你大哥他們蓋得老實,厚土填平,反而不出苗,還得去耙!”說完都哈哈笑起來。老四嘿嘿兩聲大步出去了,然後李氏便跟荊秋娥商量讓景楓來東里間的事情。荊秋娥笑道:“這真當好。”婆媳兩個說了一會話,荊秋娥便去外面街上掃掃自己曬得草,準備做飯。因為兩家中間夾了籬笆牆,王氏便讓老唐頭他們幫忙,跟老三在南牆又開了個小門,將原來西里間的兩扇小門拿了過來湊合用一下。王氏也出來掃草,看到荊秋娥便過來說話,說了一會秋收天氣小麥子,然後道:“北溝崖大哥家那十幾畝麥子,長得真好呀!”荊秋娥笑了笑,“是啊,我也去看過,竟然比人家好地裡多施肥的好!”王氏腳底下搓著幾根草,“肯定是施了糞,大哥家也沒那麼多糞呀!”見荊秋娥也不知道,便又道:“他們之前種的綠豆,哎呀啊,收了那一些,今年可吃了綠豆!除了賣的,大哥還讓幾個姑回來拿的,讓他們去做綠豆糕。大嫂子還去後面磨了綠豆麵,夏天喝了一夏的綠豆湯……真是欲作。秋娥,那麼的,大嫂沒給你們點?”荊秋娥一邊彎腰用竹耙子摟草,道:“給的,那天三嫂你不是在的,大嫂給了我們半個布袋,還給了娘半個布袋。”然後又反問了一句,“大嫂沒給你?”王氏哈哈地笑起來,轉身看了看南邊那片破屋,“這誰家不回來空著怪可惜的!”荊秋娥便抱了草放去屋裡,然後拿了簸箕收拾碎草,見王氏還在,便問:“三嫂,不做飯呀!”王氏看了看天,“還早,自己當家,隨便兒!”荊秋娥笑了笑,蹲下劃拉那些隨草。王氏笑道:“現在都是你做飯呀?咱娘還不做飯?”荊秋娥端起簸箕,“也做,有時候我做有時候她做。”王氏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天,回家做飯去。唐妙趴在四叔的背上和景椿去地裡看麥子,出苗率差強人意,因為耬車的問題,但是長勢不錯,至少不比南邊良田裡的弱。遠遠望去,草色如酥,很是喜人。景椿問:“來年我們是不是可以有饅頭包子吃!”老四摸摸他的頭,“當然,你看這麥子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呢。”唐妙卻在盤算地裡肥料夠不夠,綠豆蔓子能提供大部分氮肥,腐爛的葉子肥含有很多磷,在播種之前還撒過草木灰,然後耙地之後才種得麥子。主要是河沿上風大,要提高麥子抗倒伏的能力,蟲害也會少一點。他們又去看了看北邊不靠近低頭挖的那個糞坑。家裡一直燒草,像那種不耐燒火力不旺的麥秸草、麥揚、麥糠等唐妙都讓做飯的人不要拉風箱。因為拉了風箱火呼呼地躥出來,也不燒鍋還不方便,不如讓它自己慢慢燒,這樣草木灰是深灰色,肥料最足。以往高氏基本都是早晨扒了草木灰然後直接倒進圈裡漚肥,唐妙一天看到了攔住她說攢起來,因為草木灰跟糞尿一起會分解揮發掉大部分肥力。她少不得依然以書本為藉口,高氏覺得她說的頭頭是道,越來越信她,養成了習慣,甚至會遇到事情的時候先悄悄問問女兒。只是家裡沒那麼大的地方放,以前用草帳子蓋在屋西頭的空地,用草蓋起來,可是大風一吹,院子裡全是草木灰,且那邊還種了幾眼吊瓜、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