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守著她,比珍惜自己的眼睛還要珍貴,她為什麼會喜歡別人?奶奶的話言猶在耳,她問他“小山,除了唐妙你就沒有自己的生活嗎?”他說,“我有,和花花桃桃在一起,是我人生的開始,讓她幸福,和她一起孝敬你們就是我的生活。”他的心擰得幾乎著了火,喉嚨乾澀火辣辣地疼,他所有的生活需要有這樣一個重點,沒有了花花桃桃,他的人生無論怎樣都沒了意義。“……小山,”唐妙艱難的開了口,“你……你,”她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這種喜歡是不是長久以來的慣性依賴,又怕傷了他。蕭朗心幾乎跳脫出來,渾身有種站不定的虛脫,撐在牆壁的手成了唯一的支撐,“妙妙,……我……真的喜歡你!”他用盡全身力氣來說這句話,讓唐妙感覺到一種讓人無法逃避的氣勢圍攏過來,他緩緩地以幾乎能感覺骨骼一點點生長地緊張來靠近她,想要將她圈在懷裡,讓她感受他要迸裂的心臟,感受他對她全身心的熾烈情感。唐妙嚇得腦子懵了一下,忙用力地抵住他的胸膛,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小……蕭朗,你……”她想象以前那樣居高臨下地姿態來斥責他,想以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地教導他,想……不管機械地想多少,她都無法應付一個十五歲少年強勢的靠近,當她閉上眼睛感覺他的手臂顫抖著環上來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喚她,“妙妙,你在西院嗎?你大哥在找你呢。”是柳無暇。唐妙頓時如獲大赦,忙應了一聲,“來啦!”然後用力推開蕭朗朝外面跑過去,她太過慌亂緊張得雙腿虛軟,踉蹌了兩步,一不小心撞在半掩的門扇上,疼得她“啊”了一聲。外面的柳無暇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關切道:“這麼不小心,怎麼不點燈?”唐妙摸了摸自己的臉,幸虧撞得不厲害,尷尬地笑了笑,“沒……沒什麼。”然後拔腳往西跑回家去。柳無暇剛要跟上,蕭朗從門內出來,冷冷道:“站住。”柳無暇回頭,淡淡問:“有事?”他看起來淡然沉靜,沒有一絲驚訝或者好奇,也沒有他人在看到孤男寡女獨處幽會之後那種應有的反應或者尷尬。他的鎮定平和,讓蕭朗想起自己家先生曾說過的話。先生說“柳密州此人,以後肯定會是我們密州人的驕傲,他臨亂不驚,處變不慌,心思縝密,智慧超群,一旦魚躍於淵,就會一飛沖天,有一番大作為。到時候我們整個密州,都會以人稱他柳密州而自豪。”柳無暇編書,被外鄉人拿去,讀書人酸腐矯情,會互相恭維,有學子便稱柳無暇為柳密州。比如他為童試編寫的關於縣試府試院試解惑的書,很多人就喜歡看,畢竟當時他險些小三元,成績優異文采斐然,能把枯燥的東西說得鞭辟入裡,還引人入勝,算是天下第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