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景楓要縣試的時候,家裡人都盼著他能考個考成績,若是這次藉著柳家的光考中秀才,以後考舉人就方便得多。雖然累得厲害,但是李氏卻每日眉開眼笑,女兒出嫁,兒子娶親,孫子考試,到最後可真是三喜臨門!文汶和男人來幫老唐家幹了幾天活,老唐頭讓老婆子問問孩子一個人在家怎麼弄,反正這裡也不差一個,就接過來吧,別委屈了孩子。李氏捶了他兩下,笑道:“你這個死老頭兒,有這個心不自己說,女兒女婿來了還沒鼻子沒臉地出那怪樣子。”老唐頭嗨了兩聲,“看他們挺過日子的樣,我也不氣了。”小玉比唐妙大半歲,很是乖巧懂事,像只小兔子一樣畏畏縮縮地躲在角落裡,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去跟別的孩子玩。杏兒逗了她半日,見她淚汪汪地不敢動,氣道:“你怕什麼啊!真是的!”然後便不理睬,自己去玩了。劉小玉更加自卑畏懼,躲在角落裡,大氣也不敢出。唐妙記得上次跟她玩還沒這麼自閉的,尋思她可能是總被娘關在家裡,弄得孤獨了。她跑過去,嚇得劉小玉往後躲,唐妙伸出肉呼呼地小手,笑道:“我家的杏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吧!”劉小玉想了想慢慢地伸出手,唐妙握著她,感覺她小手細細瘦瘦的,不禁有些憐惜,柔聲道:“你晚上跟我們一起睡好嗎?我娘娘會給你講故事哦!”劉小玉點了點頭,跟著她去看杏花。兩個小孩子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滿樹的杏花,卻無能為力,唐妙嘆了口氣:“我太矮了!”劉小玉也學了她的樣子,嘆了口氣,“我也矮,夠不到!”家人都去下地了,就連景椿也要幫著點種子,唐妙轉身瞅了瞅,看到一旁的椅子,“我們抬椅子過來!”兩個孩子把椅子拖過去,又墊了小板凳上去,唐妙看了看,豪氣地道:“你等著,我給你摘花戴!”劉小玉點了點頭,崇拜地看著她,唐妙被她那雙茶晶一樣的眼睛看著禁不住豪氣萬千,就爬上椅子然後小心翼翼地踩著凳子,顫巍巍地伸出小手去夠頭上的樹枝。景森恰好從外面跑進來,見她們在夠樹枝忙跑過來,“我也要夠!”突然被他嚇了一跳,唐妙腳下一軟,身子歪了歪,跌了下去,一旁的劉小玉下意識地去接她,一下子被唐妙砸在地上,唐妙的大腦門也重重地磕在樹幹上。“哎呀!”劉小玉呻吟了一聲。景森一看,立刻轉身跑了出去。唐妙忙起來看劉小玉有沒有被自己砸壞,好在樹底下堆著一堆幹牛糞,劉小玉沒大礙,唐妙慶幸自己腦門大磕在樹上,否則這一下子恰好面朝下,可真是什麼什麼搶屎了!劉小玉看著唐妙紅紅的冒著血絲的腦門,心疼地呼了呼,“疼嗎?”唐妙嘶了一聲,尋思可能要撞個大包,說不定還要毀容,好在可以用劉海蓋住。尋思要是告訴李氏,說不定又要麻煩,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讓奶奶跟三嬸有什麼嫌隙。唐妙囑咐劉小玉不要跟人說,劉小玉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跟姥娘說?你腦門都破了!”唐妙嘿嘿笑了笑,拉著她去洗手,“那個,挺丟人的吧,其實差一點就夠到了!”劉小玉嘆了口氣,一副悲風傷月的模樣,看的唐妙愣了愣,她接著道:“桃花,其實杏花在樹上挺好的,我們不要折了吧,它們會痛的,而且都不能結杏子了!”唐妙一邊洗手一邊心裡默默流淚,自己真是自作虐啊,沒弄清楚人家的心思,真是自作自受,磕了一個大包!這是教訓,以後不能傷害花花草草!夜裡大家下地回來,聽見景森在哭,好像是說傍晚的時候在園裡玩崴了腳,王氏沉著臉,自己去幹活,孩子在家也沒人看,心裡說不出的憋屈。李氏問了下,倒了一盅三七酒讓王氏給景森塗塗。王氏冷笑道:“這親疏就是不一樣!”李氏沒聽清,回頭問她說什麼,王氏不耐煩地道:“沒什麼!”晚上高氏要給唐妙洗臉,她不肯,說要早點睡。高氏奇怪,平日裡這孩子不知道多愛乾淨,一天洗好幾遍臉,今兒倒是奇怪了。等她睡著了,便看到她腦門上腫了個大包,心疼地叫了一聲,“了不得,這是哪裡來的包?”唐文清聽見了進來看了看,“是不是玩的時候磕得?”高氏蹙眉,“也沒聽人說啊!”唐文清笑了笑,“你看桃花都沒喊痛,沒事的,一個包回頭就好了!”高氏嘆了口氣,尋思去找李氏要點三七酒給擦擦。高氏去叫門的時候,老唐頭已經關了,王氏出來開門,問大嫂什麼事兒。高氏悄聲道:“今天你用的三七酒還有沒有,給我一點回去給桃花擦擦。”王氏問道:“桃花怎麼啦?”高氏說了說她頭上的包,王氏氣呼呼地道:“女兒的孩子來了,媳婦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根本不給上心看。景森還能亂跑,桃花可跑不遠吧?”高氏沒說話,王氏便去拿了自己剩下的半盅酒給了她。“大嫂,眼瞅著老四家的也要進門了!”王氏壓低了聲音道。高氏嗯了一聲,“這是好事,以後也就沒心事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