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背誦了一段三字經,見蕭朗無動於衷,便又背誦了一段百家姓,說到唐和蕭的時候著重唸了念。蕭朗笑了笑:“花花桃桃好厲害,能背這麼多!”唐妙有點挫敗,覺得自己不懂孩子的心理,也沒資格做幼教,這小屁孩根本無動於衷啊!她又開始用激將法,“我不要跟不讀書的人一起玩!”跟蕭朗在一起的時候,她說話特別溜,也沒什麼好怕的,不再藏著掖著,一副教訓小孩子的口吻!蕭朗倒像是比她還小,也不覺得被她訓哪裡不對。蕭朗用指頭戳著書頁上的字,嘟著唇,有點委屈地道:“可是我們玩又不玩讀書,有什麼用嘛!”唐妙不理睬他,假裝津津有味地看柳無暇送給自己的書,蕭朗看到那枝桃花,驚喜道:“好漂亮的花花桃桃!”唐妙蹙眉,瞪了他一眼,“那是桃花,不是花花桃桃!”蕭朗見她生氣了,笑嘻嘻地湊近,“我跟你一起唸書吧!”唐妙翻了翻,找了篇自己能念全的跟他一起念,唸到最後一句,發現那個字竟然不認識了,拍了拍腦門,又不好意思說不會,便根據模樣隨便編了個音念出來。然後她發現人蕭朗比自己聰明得多,雖然不喜歡唸書,可是念了幾遍就能背誦,還可以準確無誤地指出那個字的位置。跟他念了幾遍,唐妙也覺得自己記憶力好起來,尋思可能換了新腦子,比自己之前的好用,內心深處喜不自禁。夜裡高氏跟仝芳說起薛家的事情,讓她幫自己拿個主意。仝氏想了想道:“大梅長得細弱,要是幹農活只怕很受累。薛家倒是不錯。不是主家其實更好,平日有好事能沾點光,大事也落不到頭上,他們家有地又僱工,大梅去了也不用幹活。我尋思著倒是可行。”高氏猶豫道:“可我和婆婆總怕他們薛思芳以後不喜歡大梅,或者學壞,到時候不管哪一樣,對大梅都不好。”仝芳笑道:“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如果他出息不好,你們以此退了婚,如果他到時候不喜歡大梅,肯定自己就想退婚。不管成不成,這對大梅的聲譽沒啥影響,這兩年日子難熬,還能得點補貼,叫我說沒什麼不好。你想想,景楓現在讀書,以後肯定要去童試科考,哪一方面都要錢打點,人家老柳家是讓景楓去伴讀,難不成還管著考試前途這一些?再說要是景楓考得比柳家幾個子弟好了,只怕又會讓他們又想法,到時候還得另說呢!”高氏一聽心裡也有點動心,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但是還想再跟家裡人商量商量。結果第二日王媒婆又上門,這次拎著豐厚的禮品,給大梅的花布、繡花鞋、手帕、髮帶、木梳等,很是齊全。高氏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陪著王媒婆說了半日才意識到。這薛家敢情就是衝著大梅來的,一般人串門,知道家裡有孩子,不管怎麼說點心是要帶幾包的,可他們給的全是大梅的東西。高氏尋思他們這般勢力,只看著看上的,恨不得大梅就是光溜溜一個人,這樣的親戚,斷然不行。高氏也不再想立刻回絕了王媒婆,讓她把東西帶回去。王媒婆萬分不解,高氏性子和軟,向來跟人和和氣氣,很少拉下臉來,看她這番倒是惱了,忙問:“大梅娘,這是怎麼啦?剛才不還說的好好的?這薛家跟濟州府知府薛大人可是同宗,以後大梅嫁過去,說不得……”高氏立刻打斷她,冷硬道:“王大娘,如果薛家是真看上大梅了,願意跟我們做親家,這倒是好的,可他如果只是心血來潮,把家裡男人玩女人的那一套拿出來哄我們,我可不答應,你還是跟他們明說吧。我們家雖然窮,可是我們是嫁女兒,找親家,不是賣女兒讓人玩弄的!”王媒婆見高氏一臉冰霜色,不禁扭頭看仝氏,仝氏正抱著唐妙跟蕭朗認字,回頭搖了搖頭,“大娘,你還是算了吧,要是薛家沒誠意,這事就不用說了!”這多少女婿娶媳婦的時候,嘴巴甜得抹了蜜,媳婦進了門,往後幾十年沒再管丈母孃叫一聲孃的!!!高氏自不想如此,若是那般,自己好好的閨女,豈不是白養了!王媒婆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把東西帶上離開,卻又不甘心,一路上怎麼都想不透是哪裡得罪了她。薛家給了她豐厚的媒錢,若是成了自然有更多的拿,她著實不想讓這門看起來一拍即合的親事吹了。別說唐家,就算是其他唐家堡再好一點的人家,若是有這樣的好事,哪個不得屁顛屁顛地湊上去,她高氏竟然就這麼幹脆地拒絕了!王媒婆偏不信!不信歸不信,不管她來幾次,高氏只一口咬定,就是不行,唐文清這些事情自然都聽媳婦的,跟他說也沒用。這個冬天,天寒地凍,格外漫長,可是有蕭朗三不五時地陪伴,唐妙覺得竟然很溫暖。蕭朗如今已經要求嬤嬤給他找了老師,正式拜了師傅,這讓蕭家人大是驚訝。蕭家的孩子一般十歲才拜師,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是玩玩鬧鬧,不過他們想蕭朗平日不喜歡跟家裡那些孩子玩,喜歡讀書也有可能。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