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頭幹活,從不挑媳婦一點理,將八十的人了頂二三十歲的人扒棒子,做針線也比年輕人又快又好,眼不花耳不聾,沒躺在炕上等你伺候。你倒是出去看看,哪裡能找個更有福氣的來!”小妗子憋著嘴不說話了,像是要哭也沒哭出來,直瞅自己男人,他卻在一邊跟杏兒說什麼。飯後孩子們去玩,大人在屋裡說話,唐妙讓杏兒和小舅舅陪她去他們最近的地看看,小舅舅便推了手推車,一邊一個推著她們去玩。唐妙看過一直覺得姥孃家的地比他們唐家堡的地肥沃,看了幾塊地的麥子出苗率以及長勢便回家。一回家發現門口拴著匹高頭大馬,便知道蕭朗來了。大舅家的小孫子在門口瞅著他們回來,立刻嗷嗷嗷地衝進去,邊跑邊喊,“小叔叔,小叔叔,小姑姑回來了,她回來了!”杏兒瞄了唐妙一眼,“這廝訊息倒是靈通。”小舅舅笑著道:“每年你們姥娘姥爺過生日蕭朗也都來看他姥娘姥爺的。”唐妙沒想到他倆合夥笑話她,便不幹了,撅著嘴不往裡走,這時候蕭朗從門內出來,跟那兩人打了招呼,對唐妙道:“我帶了辣豆腐乾哦,你要不要吃?”唐妙抿了抿唇,有點控制不住,見杏兒回頭譏笑她也不管了,舉步跟上,對蕭朗道:“你自己來的?”蕭朗搖搖頭,“我娘也來了,在跟他們說話呢!”門樓下放了一輛大馬車,擋去了大半路,蕭朗站在中間,唐妙便沒得走,想進去他又沒有要轉身走開的樣子。唐妙站在他跟前,伸指戳了戳他,“走開啦!”蕭朗笑微微地看著她,“妙妙,來年你生日,我送你一個大禮物!”唐妙白了他一眼,“我不要馬,你休想讓我跟你騎馬!”蕭朗頗委屈地看她,笑道,“自然不是,到時候你肯定會喜歡!”唐妙覺得兩人站在這裡說話很傻,便想讓他進去,可是蕭朗又覺得屋裡都是人,還是這裡好,便一直沒動。她頭上插了一根普通的鍍銀銅簪,可能是奶奶或者母親給的,已經褪色發黑,簪頭的紋飾也已經看不清。她烏黑的秀髮散發著幽幽的清香,讓他覺得心跳加速,嗅了嗅像是自己以前送她的面藥和洗髮藥膏的味道,透著一股薔薇的香氣。那些薔薇香氣是他帶人把自己家和蕭強家的鮮花都剪光了做來的。為此還害的大家說以後別種月季花了,剛開沒來得及看呢,就被人砍了腦袋。想著他不由得彎唇笑起來。日薄西山,一家人依依不捨地告辭,蕭朗自和母親回姥孃家去,唐妙等人由二哥駕車回家。路上唐妙犯困,便枕著母親的腿將自己的腿擔在杏兒腿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