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嘻嘻笑起來,“王大娘淨會謙虛,你是什麼人,像二郎神那樣開了第三隻眼看姻緣的人,你就是月老在凡間的化身呀。你看看,我們家好幾門親事,我三姑、四嬸、大姐都是你說的。以後我大哥二姐,你也要多多煩心呀!可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去想呀!”杏兒下面椅子上穿扁豆種,抬頭白了她一眼,“主要是給我們三姑娘找門好婆家才是!”王媒婆樂呵呵地嘴角咧起來,“那當然,那是當然!二姑娘的也是!”聊了一會,便喜滋滋地告辭了。她一走杏兒就開始埋怨唐妙,“你跟她怎麼那麼多話說呀?大哥不會要那個女人的!”唐妙撅著嘴,絞著衣帶,“可我覺得劉姐姐人挺好,而且她那麼喜歡大哥,以後肯定會對大哥好。大哥也沒機會自己挑女人,我看也不錯。”杏兒哼了一聲,“誰說大哥沒機會?大哥如今是巡檢,以後還能做縣令,過幾年考個進士,就算不是狀元郎,以後也能封妻廕子,劉賴皮能有那個福氣?”唐妙嘿嘿笑了笑,沒接話,免得跟二姐嗆起來,她最摸得透杏兒的脾氣,就算刀子嘴豆腐心,可那小刀子發作起來,也讓人膽戰心驚。唐妙尋思蕭朗有日子沒來了,算算倒是重新整理了不見面時間的記錄,想他如今是大孩子,肯定不喜歡跟自己女孩子玩,來的少也是正常的。從第一眼看見他起,她就將他當成小屁孩,有一種自己給自己強加的責任感,儘可能地幫助他,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有了一種依賴,想來從小到大的朋友,自然與別個不同。就算是一直有一隻小狗陪伴,他突然消失也會很閃人的,讓人一下子沒法適用。她這樣總結他們的關係,嫌費腦子自己不夠聰明,不去深思。很快就到了收綠豆等綠肥的時間,唐妙也沒空再想什麼,左右蕭朗在家不會受到委屈就是又沒生病,她就不去管。唐妙每日天不亮就挎著布袋和杏兒去摘綠豆、小豆這些東西,晌天了回家做飯,過午要摘到黑天,還要和姐姐一起去割兩大筐青草回家餵牛。忙活完綠豆這些,就開始收玉米了。如今王氏搬了家,地也分開,不肯跟他們合夥,唐文清尋思自己還是佔便宜,父親和弟弟家地也不少,就讓他們先忙,等忙完了若是自己家沒幹完再來幫幫忙也可以。老唐頭說也行。唐妙面板嬌嫩,雖然曬不黑,但是會曬傷爆皮,不像杏兒那樣曬黑了也沒什麼關係。為了保護面板,唐妙纏著二姐一起做了幾個頭套,罩在頭上,只挖出眼睛看路,再穿上長褲長衫,進了玉米地也不怕葉子會割破面板。她人嬌小動作麻溜,但是力氣不夠大,便也不像母親那樣挎著籃子,掰了棒子就扔地上,十幾步一堆,等父親趕著牛車上來再拾到車上去。中午的時候唐妙和杏兒回家做飯,匆匆吃兩口就再送到地裡給地裡的人吃。夜裡每日回到家,唐妙會偷偷揪一根黃瓜,拉著姐姐去西院敷面膜,免得被母親看到說她們浪費。王氏家的地挨著他們,時不時地過來喝完唐妙特意給大家做的酸梅湯,還端回去給唐文汕家的三兒喝,如今他們合夥收莊稼。杏兒氣得鼓鼓的,以後捎了來就藏在別處,等喝的時候再去倒,王氏來要她只說沒做,太忙了哪裡那麼多閒心。王氏便訕訕地回去了。這樣每日很累,夜裡還要熬夜扒棒子皮,唐妙人小就有點熬不住,卻也不叫苦一直撐著。秋收的季節,白天流火,夜裡落霜,冷熱不均,唐妙便開始吸鼻子,感冒了。農忙的時候誰家都忙得轉不過身來,高氏便尋思要不要花一點錢,僱兩個男勞力,給收三畝地,這樣自己家也輕快點,孩子不用受罪。僱工這樣的念頭在老唐家還沒生過,唐文清有些猶豫,“咱家有錢嗎?”主要是就算有錢,可一旦僱了人,這名聲就出去了,他們附近也只有地主家才僱人幹活。高氏盤算了一下,家裡有點錢,但是又想兩個兒子要成親,便咬了咬牙,“那就算了。”唐妙病了,父母便讓她在家裡管著做飯,喂牲口餵豬雞鴨,做完家務再扒棒子,不用去地裡了。唐妙對著一大堆棒子犯愁,從種上開始,出了苗還要去鋤草保墒,間苗,追肥,抓蟲子,熟了就要掰回家,棒子秸也要用小棒子剝開。詭異事件唐妙見是三兒,立刻道:“我爹在地裡,三哥有事去西河崖吧!”三兒嘿嘿笑著,在她跟前蹲下,拿起棒子幫她扒,看她小臉紅撲撲的,黑亮亮的大眼睫毛輕輕地忽閃著,撩撥的他心裡顫悠悠的,“哥哥幫你扒吧。”唐妙看了他一眼,“三哥,不用,你還是忙去吧。”三兒堅持,笑得諂媚,嘴巴生得隨他娘,突,像耗子嘴,“沒事兒,咱家誰跟誰!”說著又換了個位置坐唐妙旁邊,“妙妙今年十三了吧,大姑娘了!”唐妙蹙眉,起身,“三哥喝水嗎?”三兒起身跟上,唐妙立刻道:“我二哥眼瞅就回來,三哥兒坐會兒吧!”三兒笑嘻嘻的眼珠子轉了轉,“沒事,我地裡也有活,剛好去找大叔說點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