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也很有好感。只不過李氏也犯嘀咕,老荊家沒兒子,到時候可別這個閨女也不能生,那老四這一脈豈不是要受苦?王媒婆見她犯嘀咕立刻猜到幾分緣由,趕緊又補充解釋說人家本來有兒子的,小時候夭折了,老夫妻感情好,加上是莊戶人爹孃早就不在沒人逼迫,所以並沒有動過納妾的念頭。李氏這才放了心,請王媒婆先幫忙說和文沁的親事,老四往後放放,又把仝芳帶來的細點新茶送了一大包,王媒婆拍著胸脯保證給她辦好,讓她也把文沁打扮打扮,說不得過兩日老楊家就來人驗親。李氏盤算了一下家裡的錢,文沁繡花的自然要攢著給她做嫁妝,女兒嫁了人手裡沒點花頭也不行,挺不起腰板來。湊出來給老大家做農具的錢,一小半已經給了鎮上鐵匠家,尋思不該打這麼早的,這半年大家一起幹活,而且老頭子的意思以後也要分家不分活。收成自己拿回去,幹活還是一起幹,就跟以前和唐文汕家一樣,這樣的話農具一副也夠。不過想了想,看三媳婦那樣子,估計也尋摸著早分開,到時候大不了新農具給老大家,和老頭子一起合夥幹活。原來的就給老三家,那夫妻兩個一旦分出去,絕對不會再和老頭子一起忙活,免得吃虧。打定了主意,她又想讓老四去催催鐵匠家,早點給把農具打出來。要給文沁做一身頭面,首飾上沒有金銀,怎麼也得精緻一些,免得被人看輕了去。想了想也就最後一次嫁閨女,咬咬牙,辦得體面一點,面子上也好看。大女兒家比較寬裕,女婿做私塾先生,幾個兄弟還做點生意,說不定能借個百錢來。只是大閨女這次回來,已經給了一百錢,再要張不開口。其餘有死用處的錢也不能動,李氏想了想便找出自己陪嫁的幾件首飾,看起來雖然款式有些過時,可東西是好東西,要是給女兒戴怕把她襯老了,拿去換錢又怕被人壓價。李氏高興了幾日,又愁上了。高氏去澆菜回來,提了一籃子菜,放在當門口的地方,“娘,我把菜園的菜摘了,這次沒丟什麼。”王氏從東廂出來,看到高氏笑道,“你不是去坡裡了嗎?”高氏看了她一眼,解下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汗,“去北溝崖間苗了。”王氏摸著嘴巴,“大嫂最近沒腰疼吧!”高氏轉身去井邊倒水在瓦盆裡洗手巾,“疼有什麼辦法,還不得忍著?”王氏撇撇嘴角,幹自己家的活就是不一樣,再疼也忍得住。他們分出去倒好,乾的都是自己家的活,根本騰不出手給這邊幫忙,雖然說兩家一起幹,也不過是這頭的去幫襯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