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存在,地圖上那地方是水庫!而且是廢棄了的水庫!”彭安邦壓低聲音。陸遠愣了一下,廢棄的水庫?那裡可基本算得上是市中心啊,居然會有水庫?“水庫?”“水庫!你知道水庫之前是什麼嗎?”彭安邦臉上的倦容因為說起這件事而一掃而光。“是什麼?”“被淹掉的一個大片老宅子。”陸遠這下是真的呆住了,彭安邦的話讓他有點回不過神來:“你的意思是……”“就是你住的那片,七家園子改建水庫的時候已經被淹掉了。”“……可是有人告訴我那片以前是墳地?”陸遠想起韓旭之前跟他提起過這個事。“是有一片墳地,七家園子那塊人死了都埋在靠山的那邊,據說以前就出過不少怪事,都說是墳地的關係……”“我回去一趟。”陸遠打斷彭安邦的話,轉身就往外面跑。彭安邦去查資料的時候,陸遠只希望能查到關於齊叔的背景,對於七家園子那片老房子,他沒有多少興趣,他一直覺得那只是一片出過點怪事而被閒置的土地。他從來沒有想過那裡會是這樣的情況,不存在的地方,很久已經就已經被淹掉了的地方……陸遠想起來,除了 最初吳長風猝死的訊息,澤之沒有隱瞞。齊家沒了,街坊四鄰見到澤之時無一不是嘆息一聲便唯恐避之不及地散去。吳長風這沒來由的一死,齊家的事在常眼裡變得更是詭異恐怖。“澤之,”二丫頭趁著老孃沒有看嚴,悄悄摸進了吳家的院裡,看到澤之正站在堂屋裡,湊過去輕聲說,“你快別住在這裡了,我娘說齊家犯了煞,誰也躲不過的……”“既是誰都躲不過,我又何苦走。”澤之冷冷開口。二丫頭漲紅了臉,瞪著澤之,半晌才輕聲說:“你會死嗎?”“左右不過一輩子,誰能不死,”澤之指指門,“你快回去吧,一會小鬼來捉了你去。”“你……”二丫頭驚恐地環視了一遍周圍,跺了跺腳,轉身跑出了院子。這天夜裡,沒有月亮,星星也黯淡得很,風一陣陣刮,樹上沒落光的半黃葉子沙沙響個不停。澤之站在齊家老宅園子裡,眼前是一片枯掉的海棠樹。“就是這裡了。”那黑衣人指了指。澤之沒說話,低頭拿了鐵鍬,對著樹下一鍬插了下去。二人都不再開口,只有鐵鍬與泥地觸碰時發出的悶響。沒用多長時間,鐵鍬插下去時碰到了硬物。“有了。”澤之扔下鍬,彎下腰去用手撥了撥土,指尖觸到了一個光滑的盒子。他回手拿過燈擰亮了,看到一個埋在土裡露出個蓋子的紅木盒子。“當心些。”那人在身後說了一句,卻並不過來細看。澤之刨松盒子周圍的土,抓著盒子晃了晃,一尺見方的一個盒子隨著他手上使勁,被拿了出來。盒子晃動時,裡面傳來什麼物件滾動的聲音。澤之看了看盒蓋,一把精緻的小銅鎖掛在上面,又伸手在土裡摸了摸,並沒有鑰匙:“這怎麼開啟?”“沒鑰匙就開不了麼。”澤之皺眉,手指捏在鎖上,狠狠一掰,“喀”一下,鎖帶著碎木被掰了下來,盒蓋應聲而開。澤之就著燈光看到了盒子裡的東西,一個看著平淡無奇的石頭瓶子靜靜躺在盒子的一角:“就這個?”說罷伸手就要拿,指尖剛觸到那瓶子,就覺得手指一陣發麻,那麻迅速竄至全身,澤之腿一軟,跪了下去,手撐在地上。他有些詫異,回過頭看著那黑衣人:“這東西……”黑衣人似乎有點驚訝,向澤之靠了靠,低下頭看了看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居然沒事……天意啊……”這話說到一半,聲音裡竟透出隱隱欣喜來,沒等澤之再開口追問,他的手抬起,從長長的衣袖裡遞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來:“用你的血滴上去。”澤之接過刀,卻沒有動手,這人怪異的反應讓他起疑:“你要是不說是為什麼,我是不會動手的,你再找別人去。”“七少爺的魂魄。”黑衣人並不多說。澤之轉過頭看了看那瓶子,心下有些遲疑:“七少爺的魂魄若是在這裡,他的墓裡怎麼會是個空棺?”“若是都在這裡,我也不必勞神找你了,這是他的怨念,你碰了這東西還能無恙,也算是天意,你自小和他感情深厚,由你去辦這事,也算是合適。”這番話澤之聽著並不明白,但他確是不願意七少爺如此遊蕩,齊家無論如何對不起他,也不該拿了這麼多命去償,這樣下去何時才是個盡頭?大少爺又如何安得了心……想到這裡,澤之沒有再問,刀在左手掌心劃了一道。血慢慢從刀口中滲出來,一滴滴落在瓶子上,那瓶子霎時發出了暖暖的黃色光芒,澤之看得呆住了,一時忘了收回手。“這東西現在是你的了,沒有人可以再碰,”黑衣人在身後緩緩開口,“它是你的力量,如若遺失,你便不能將他送走……若是落到另一個能拿起它的人手中,除非他心甘情願將東西還給你,否則就只能……”黑衣人的聲音低了下去,湊到澤之耳邊一陣輕聲低語,澤之聽到最後,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我不會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