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辰的手順著他小腹往褲子裡滑去的時候,安赫才鬆開了他的唇,喘息著說了一句:“同學,初次見面就在大街上這樣不合適吧?”“大爺,”那辰停了手,指尖在他小腹部上輕輕勾了一下,“這就是緣分,初次見面就能硬成這樣。”“你丫閉嘴,”安赫笑了笑,推開了那辰,低頭拉好自己的衣服,“上車,還吃不吃飯了?”那辰又湊過來在他脖子上飛快地咬了一口才拉開車門跳上了車:“說吧,這幾個月是不是把你家旁邊超市的泡麵都吃光了。”“還真沒,”安赫上車,笑著發動了車子,“我做菜手藝突飛猛進,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了,頓頓不重樣。”“真的?”那辰很意外,看著他一臉不相信。“嗯,有空給你做一頓。”安赫點點頭,可不麼,沒做熟的,糊鍋了的,炒成一坨了的,鹹了的,沒味兒的,頓頓不重樣。“就今天吧!”那辰往腿上拍了一巴掌。“別別,今天初次見面還是吃雅園吧。”安赫趕緊說。雅園還是老樣子,門口的兩隻大鸚鵡依舊很有禮貌地貴客裡邊兒請地喊著,石板路依舊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走才能壓著住節奏。不過今天小戲臺上唱的是西廂記,那辰進了包廂往躺椅上一靠,跟著唱:“焚罷了寶香深深拜,女兒家心熱口難開。蘭閨虛度十八載,空對團圓玉鏡臺……”安赫笑了笑沒說話,坐在他對面聽著,那辰的聲音依然帶著那種讓他心裡一陣陣舒坦的直白。“蘭閨深寂寞,無計度芳春。料得高吟者,應憐長嘆人……”那辰閉著眼在椅子上輕輕晃著。“你寂寞個屁。”安赫捏了塊酥餅放到嘴裡吃著,突然很懷念那辰做的小點心。“你寂寞麼?”那辰偏過頭衝他笑了笑。“現在?”“那些沒有我的日子裡。”安赫嘆了口氣:“您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倆月沒我陪著你,”那辰嘖了一聲,“你飢渴了沒。”“沒顧得上,”安赫有些無奈,“太忙了。”那辰不提住院的事,安赫也沒有多問,他趴在桌上看著那辰的側臉,那辰看上去還是神裡神經,但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安赫說不清是什麼,只覺得面對著那辰的時候那種有些提著心的感覺在一點點淡下去。“對了,”安赫從兜裡摸出手機,“我去了一趟車場。”“那會兒沒來得及給你呢,你就先買了,”那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喜歡麼?”“嗯,”安赫在他腿上摸了一把,“原來那個我給我媽用了。”那辰拿過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劃了幾下,樂了:“安大爺你怎麼能幹這種事。”“什麼?”安赫湊過去看了一眼,看到了那辰躺在病床上的那張照片,趕緊把手機搶了回來,“靠,你別亂翻。”那辰看著他笑,沒有說話。“你的……傷,怎麼樣了?”安赫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沒事兒了,本來也不嚴重,”那辰往身上拍了拍,“已經好了。”門被輕輕敲響,小姑娘們照例端著碗筷和菜進來轉了一圈,桌上擺好了幾個菜,聞著很香,看著不太明白是什麼。安赫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慢慢嚼著,嚥了下去了才開口:“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嗯。”那辰很聽話地點了點頭。“在我面前不用給自己留面子,”安赫嚼了半天沒嚐出來是什麼,又夾了一筷子,“你是什麼樣子我都要了。”那辰沒有出聲,安赫吃出這盤是剔好的田雞肉之後扭頭看了他一眼:“孩子,為什麼突然沉默。”“沒,”那辰沒繃住樂了,扭開頭很快地往眼睛上抹了一把,拿起筷子低頭開始吃,吃了兩口又停下了,“安赫。”“嗯?”“怎麼才算修好自己,我不確定,”那辰輕聲說,“我就是我,我留下我自己,別的我扔掉,不屬於我的,我害怕的,討厭的都扔開……”“嗯。”安赫也放下了筷子。“那我要不小心把你喜歡的也扔開了怎麼辦?”那辰皺皺眉。“我不會喜歡讓你覺得不舒服的東西,”安赫拍拍他的臉,“你沒把廚藝扔了就行。”“還有床技。”那辰很認真地補充。“臉真大,沒事兒,床技扔了還有飛機杯。”安赫又拍拍他的肩。這頓飯雖然很高檔,而且安赫已經吃豬食很長時間,但愣是沒吃出什麼味兒來,基本都在聊天兒,那辰都沒吃幾口,一直盯著他看。倆人從雅園出來的時候都覺得特別對不起老闆,坐車上一人兩顆口香糖嚼著,邊嚼邊進行了深刻地反思,反思得差不多了安赫才拍拍方向盤:“同學,咱去哪兒浪?”“你家,我家,車場,你挑,”那辰回答得很乾脆,“我快憋出青春痘了。”“還有別的地兒麼?”安赫有些猶豫,摸了摸肚子,“我雖然沒嚐出味兒,但那一桌菜基本都是我吃的,現在有點兒撐,要不要先消消食……”“車裡,”那辰打斷了他的話,伸手往他這邊撥拉了一下把椅背放倒了,“浪就有個浪的樣。”“我靠!”安赫跟著背椅一塊兒倒了下去,趕緊掙扎著坐起來,“您這是何止是要憋出青春痘,您這是要憋出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