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萬飛立馬伸手對著他的臉一指,“昨兒晚上幹什麼去了?”“……回家了。”邊南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說在邱奕家。“回家?”萬飛把門又開啟了,“要拿東西嗎?你回家幹嘛,明天才週末呢。”邊南進去拿了上午上課用的書,悶著聲音:“惹了事不得做做樣子麼,回家待著顯得我老實。”“被邊皓虐了吧?”萬飛鎖好門,摟著他肩往樓下走。“邊皓病情加重了,”邊南嘖了一聲,“已然奔神經病那頭一去不復返了。”倆人嘎嘎一通樂,樂完了萬飛拍拍他:“邱奕什麼情況?”“還成,傷得不重,今兒去學校了,”邊南銼銼牙,“傻潘還關著呢,哪天要判了咱倆得記著點兒給他上香。”“是探監,打個架不至於就斃了……”萬飛糾正他。“就他這麼下去,早晚得斃。”邊南啐了一口。上午的課上了兩節,邊南坐那兒犯困犯了兩節,第二節下課的時候被老蔣叫去了辦公室。打架的事兒老蔣倒是沒多說,只說想跟他聊聊畢業以後的事。“你估計是不會考體院了,”老蔣給他倒了杯水,“自己有沒有別的打算?”“沒有,”邊南很誠實地回答,“完全沒想過。”“你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老蔣在他對面坐下,“還想繼續打球嗎?”邊南看了老蔣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不想。”“我就知道,”老蔣笑了,“你小子一直就不喜歡網球吧。”“嗯,我爸讓打就打了,”邊南抓抓頭,“真不想畢業了還打。”“可惜了,”老蔣嘆了口氣,“可惜了啊。”邊南笑了笑沒出聲。“那是打算直接工作了?”老蔣問他。說實話,老蔣的這些問題讓邊南有些犯愁,也有些煩躁。他從來沒去想過這些,就算偶爾想起,也就一閃而過。對未來的生活,他始終迷茫,從小他就沒對自己的未來有過什麼想法,小學時寫作文讓寫我的理想,他愣是憋了兩天,最後才很費勁地寫了個我想像我爸那樣包好多個礦。那大概是他長到現在唯一一次面對理想和未來這種東西,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多想了。“我熟人那邊有個網球俱樂部……”老蔣看了他一會兒,點了根菸。“是那個展飛俱樂部嗎?”邊南問了一句。“對,他們不是有個培訓基地麼,正缺人呢,我的意思是,你要願意的話,到時我可以推薦你去試試,教練助理什麼的。”老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