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邊馨語自己跑我們店來了,”邱奕估計是在廁所裡,聲音帶著迴音,“我剛碰上她了。”“我操?”邊南愣了,“要她了沒啊!”“廢話當然要了,這陣不少服務員走了,正缺人呢,挺漂亮的小姑娘來了怎麼可能不要,”邱奕說得很快,“你回家跟你爸說一聲吧,我先掛了,還忙著呢。”“那她去幹嘛?服務員嗎?”邊南追了一句。“好像是包廂的,比大廳強輕鬆點兒。”邱奕說。邊南掛了電話之後愣了老半天,這叛逆期的邊馨語也太讓人扛不住了……這回家該怎麼跟老爸說啊!☆、邊南幾次都想給邊馨語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但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打,他跟邊馨語的關係真不是平時能心平氣和打電話的。她自己偷偷跑去飯店應聘的事兒讓邊南很心煩,邱奕是他朋友,全家都知道,邊馨語喜歡邱奕也是全家都知道的,現在她突然自作主張地跑到邱奕打工的飯店去幹了,邊南真不知道家裡人會是什麼反應。他都有點兒不敢跟老爸說了。下午的訓練不太忙,這個班是幾個小姑娘,不太愛說話,只悶頭練球,邊南只需要按顧瑋的要求給她們喂球陪練就行。不過練了沒多久,休息的時候之前那個羅總家二公子就又來了,一來就跑到邊南他們場子裡,一屁股坐到了邊南身邊。邊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羅總家二公子叫羅軼洋,邊南打聽過,羅軼洋比他大兩歲,正在上大二,只要放假了基本就會泡在展飛的球場上。邊南一直覺得就衝那抹小鬍子,這人得比自己大五六歲,不過這兩天小鬍子被刮掉了,看得出年紀不大。“休息了?”羅軼洋問。“嗯。”邊南應了一聲。“去那邊兒唄,”羅軼洋指了指隔壁還空著的球場,“陪我打兩局。”“累了,”邊南沒動,羅軼洋的水平不怎麼樣,邊南之前陪他打過兩次,打得實在沒意思,“不想動。”“不敢啊?”羅軼洋站了起來。“有什麼不敢的,你贏得了我麼,”邊南說,羅軼洋這人有點兒二了吧唧的,看著挺拽,接觸幾次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邊南跟他說話就比較隨便了,“全反手讓你都贏不了。”“切,”羅軼洋很不屑,“那來全反手讓我唄。”“哎……”邊南嘆了口氣,站起來拿了拍子,“我就十分鐘時間,一會兒這邊還得練呢。”“知道。”羅軼洋轉身往那邊走了過去。一點兒懸念都沒有,羅軼洋的水平在普通人裡算不錯的,但在邊南面前就還真是隻有跟著球跑的份兒了。十分鐘之後,他把拍子往肩上一扛:“行了,不打了。”“嗯。”邊南扭頭準備回那邊繼續陪小姑娘練球。“哎,我說,”羅軼洋叫了他一聲,“你是體校的吧?”“是。”邊南迴答。“打這麼好,怎麼不繼續打了啊?我們學校旁邊是體院,感覺那些打網球的水平還不如你呢。”羅軼洋說。邊南有些無語,來這裡實習時間不長,這問題已經是啊?”“人生都沒有方向,多可悲。”羅軼洋看著他。“操,”邊南嘖了一聲,“誰說我沒方向。”以前大概沒有,現在其實長遠的他也沒想過,但暫時有個目標。像石江那樣來個總教頭。顧瑋對他挺滿意,每次訓練結束,都會過來拍拍他的肩:“小夥兒聰明,有幹勁,比……”“比之前你的助教強多了。”邊南替他說了。“沒錯,”顧瑋笑著說,“一會兒回家麼?要不回家咱倆喝一杯去。”“得回家,我跟我爸說了回家吃飯。”邊南一想到回家,就又想起了邊馨語這個叛逆公主的事兒,一陣鬱悶。“那改天吧,反正你現在天天來。”顧瑋笑笑。“行。”邊南也呲牙樂了樂。實習的工資很少,只有正式新員工的一半不到,這不到兩千塊錢在邊南眼裡簡直跟沒有錢差不多,他上學的時候零花錢都不止這麼點兒,但邱奕說他一家三口一個月基本花費也就這麼多。所以邊南打算看看每個月自己只花工資能不能活下去,現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擠地鐵,要擱以前,他出門買點兒零食都得打車。下班高峰期擠在地鐵裡的感覺真不好受,他腰後頂著的是不知道哪家的皮包,面前是一個不停一百八十度轉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轉了四次了,也沒找到合適的站姿,因為靜電飛舞的頭髮都糊在邊南臉上。“姐,”邊南實在扛不住了,“把頭髮扎一下行麼?”“怎麼?”大姐有些吃驚地看著他。“我不想再吃到你頭髮了。”邊南很無奈地說。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過自己的頭髮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後才從兜裡摸了根皮筋出來把頭髮紮上了。邊南剛鬆了口氣,地鐵到站了,身邊的人瞬間開始往門口移動,邊南經驗不足,站得太靠近門口,都沒有掙扎的機會就直接被人群裹著扔到了站臺上。“我操!”邊南愣了愣,等再想回頭擠上車的時候,車廂裡已經堆滿了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再擠上車,跟在要上車的人堆後邊兒等了一會兒,車開走了。“嘿!”邊南目送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