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邊南起床還算乾脆,說起了就直接一掀被子坐了起來,兩分鐘之內就全收收拾好了,他看了邱奕一眼,“你沒睡會兒啊?”“沒有,我不困,”邱奕走出屋子,“剛有人給你打電話。”“誰啊?”邊南小步蹦著跟著出來,隨手扯了他的毛巾跑院兒裡洗臉去了,邊洗邊抽著涼氣,“我操……嘶……真他媽凍……”“我看了一下,名字是苗苗,”邱奕說,“廚房有熱水啊。”“不用,這回醒了,”邊南關了水,一甩頭挑了挑眉毛,“帥麼?”“……好帥哦。”邱奕捏著嗓子說。“傻逼。”邊南衝著他樂了半天。倆人往公車站走的時候,邊南拿出手機,給苗源回了個電話:“我中午睡覺呢,找我有事兒?”“媽呀,”那邊是苗源驚喜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男神還能給我回電話,太意外了!”“要不你先吃點兒藥吧。”邊南說。“其實我沒什麼事兒,就,你受傷之後我也一直沒慰問過你嘛,打個電話慰問一下。”苗源笑著說。“早沒事兒了,現在才慰問是不是有點兒晚啊。”邊南笑笑。“哎,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再說前面不得一大堆同學朋友的慰問啊,怕你應付不過來,我就往後排排吧。”苗源聽聲音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話還挺能說。“謝謝啊。”邊南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嗨,客氣什麼啊,又沒送你慰問品,”苗源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呢,我不耽誤你時間了,下回有機會再聊哈。”“好。”邊南笑著掛掉了電話。公車來了,倆人擠上了車,依舊是沒座兒,他倆擠在後門旁邊。“苗苗誰啊?”邱奕在他耳邊問了一句。“許蕊的小姐妹,”邊南說,“叫苗源,你見過的,就上回你跟邊馨語吃飯的時候……”“沒細看,”邱奕看了他一眼,“那次我連你都沒太看。”“操,”邊南嘖了一聲,一想到那段煎熬的日子他就覺得不堪回首,“反正就那個女孩兒。”“叫苗源啊,”邱奕笑了笑,“小名兒叫苗苗?”“不知道,反正都管她叫苗苗,她說苗源聽著跟男的似的……”邊南說了一半停下了,扭臉盯著邱奕,“哎,大寶。”“嗯?”邱奕看著窗外。邊南嘴角慢慢露出了笑意,湊近他,壓低聲音:“你吃醋了。”“沒有。”邱奕還是看著窗外。“你太不真誠了,”邊南樂了,指著他,“你丫就是吃醋了。”“就是沒有,”邱奕轉過來看著他,“特別真誠。”“沒就沒吧,給你留點兒面子。”邊南笑著說。吃醋了麼?有那麼點兒吧。不算那些因為不記得名字被隨便編了代號的姑娘,邊南手機聯絡人裡用暱稱的除了大寶小卷毛就只有苗苗了。吃醋真是件奇妙的事。但他沒承認,哪怕邊南很肯定,他也不會承認。雖然他都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只是一頭扎進去的感覺讓他害怕,除了媽媽,他也怕會讓邊南受傷。還是太沖動了,他應該是呆在看守所裡那兩個月被思念衝昏了頭,才這麼不管不顧,完全沒為邊南考慮過。下午補課的是兩個小姑娘,住在兩個挨著的小區,所以邱奕把她倆安排在同一天裡,這邊補完了走十分鐘就能到另一家了。跟上午那家不同,小姑娘的父母都在家,聽說邊南也是準備要給人補課的,很熱情地拿出水果和點心招待他坐下了。然後接下去就難受了,小姑娘父母對女兒的學習太緊張,補個課都要盯著,於是兩個小時的補課時間裡,都是邊南加小姑娘父母仨人圍坐在小姑娘和邱奕身邊。邊南坐在那兒跟坐碎玻璃茬兒上一樣痛苦,連盯著邱奕看都無法緩解。讓他意外的是邱奕相當放鬆,給小姑娘講課的狀態跟上午沒什麼區別,邊南簡直佩服,要換了他,被人爹媽這麼一邊一個地盯著兩小時,估計舌頭都捋不直了。第二家的小姑娘也差不多,熱情的媽媽每十分鐘出現一次,端茶送水的每次都要往邱奕臉上盯一會兒,邊南在一邊坐著玻璃茬兒,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生怕人家覺得他不是好人。補完課走出小區的時候邊南狠狠地揮著胳膊活動了一下:“我操,太受罪了,你怎麼沒跟我說這兩家是這樣的。”“小姑娘嘛,人父母緊張點兒不是很正常麼。”邱奕拍拍他的背。“幹嘛?怕你勾引小姑娘啊?”邊南愣了愣,一拍胸口,“靠,邱老師的男朋友還杵邊兒上呢,輪得上勾引他們家姑娘嗎!”邱奕笑著往兩邊看了看,沒說話。“哎,”邊南嘖了一聲,“緊張什麼,就算有人聽到了,人知道誰是邱老師啊?”“沒。”邱奕伸手在他脖子後面輕輕捏了捏。“我是邱老師的男朋友!”邊南提高聲音喊了一句,挑釁似的看著邱奕,“怎麼樣?”“缺心眼兒。”邱奕樂了。“哎,”邊南伸了個懶腰,“舒坦!”元旦三天假邊南一次沒落地跟著邱奕參加了所有的補課活動,三天下來,感覺比平時上課還痛苦,聽著邱奕耐心地一遍遍給學生講題,然後晚上還得趕著去飯店上班,他都不知道是心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