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奕的手,在邱奕帶著他往上打水時,藉著慣性向前湊了湊。他的唇在邱奕的唇上壓了一下。水被輕輕擠開,邱奕嘴唇柔軟的觸感傳來。邊南狠狠地嗆了口一水。辛辣和窒息感同時張牙舞爪地纏了上來。要死。邱奕一隻手往他泳褲上一抓,另一隻手托住他下巴,用力蹬了幾下水,把他推出了水面。邊南露出水面之後剛吸了半口氣,又是一頓狂咳,肺裡本來就沒存幾口氣兒,這一陣咳,感覺都沒氣出來了,只出氣兒不進氣兒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邱奕把他拖上了上岸,扔在河灘上,在他背上一通拍。邊南總算是抽進去一口整氣兒,緩過來了。“怎麼了!”邱彥塞著一嘴餅乾從帳篷裡爬了出來,很著急地邊喊邊掉渣,“大虎子嗆水了嗎!”“我……趴會兒……”邊南往帳篷那邊爬過去,河灘上被曬得滾燙的石頭烙得他肚子都烤糊了似的難受。“沒事兒,跟你小時候一樣,”邱奕笑著拍拍邱彥的腦袋,“你游泳嗎?讓大虎子躺會兒。”“嗯,”邱彥看著邊南爬進了帳篷,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連泳褲也沒穿就往河裡跑,“我給大虎子撈魚去!”邊南一身水地躺在帳篷裡,大口地喘著氣,好半天呼吸才慢慢平靜下來。“我操……”他把胳膊搭在臉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我操……”“要擤擤麼?”邱奕彎腰進了帳篷,扔了包紙巾在他肚子上。“擤什麼,水麼?”邊南沒動,“我鼻子裡沒水,肚子裡好像挺多的。”“張嘴,”邱奕從零食堆裡翻了瓶薄荷糖出來,“吃顆這個能舒服點兒。”邊南看了看他手上的糖,張開嘴,邱奕把糖放進了他嘴裡,清涼的感覺在口腔裡散開,被嗆得生疼的地方好受了不少。“潛水二把刀還在水裡玩花活。”邱奕在一邊笑著說了一句。“誰二把刀了!”邊南挺不服氣地喊了一聲,喊完了想想,發現重點不是這個,於是頓時有點兒莫名其妙臊得慌,“誰玩花活了!”邱奕也含了顆薄荷糖,把零食收拾到一邊兒,坐了下來。邊南腦子有點兒亂,他覺得自己在嗆水之前乾的事應該看上去並不明顯,或者說,在明顯起來之前,他就被嗆了。但邱奕這意思更明顯,他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