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停了一會兒,似乎是找不到話題了,於是靠在椅子上不再出聲。邊南也不說話,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也往椅子上一靠,閉上了眼睛,他一夜沒睡好,今天又忙活一天,閉上眼沒兩分鐘就全身發軟地跟周公打太極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他身上搭了條小毛巾被,老爸已經沒在旁邊。他拿過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杯,起身出了書房往樓下走。到二樓的時候他聽到樓下客廳傳來了笑聲,靠著欄杆看了看,邊馨語正靠在老爸身上說著什麼,一家人笑得很開心。邊南打消了去樓下湊數的念頭,回了自己房間。他的手機被邊馨語放在了桌上,他拿起來看了看,估計邊馨語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號碼。他坐到桌前,開啟了電腦,給萬飛打了個電話:“在幹嘛呢?”“兜塔呢!”萬飛說,“你在家?”“嗯,來鬥地主。”邊南嘖了一聲。“我兜……靠行吧,鬥地主就鬥地主,”萬飛嘆了口氣,“你真沒勁。”邊南呲牙笑了笑,掛掉了電話,投入了鬥地主的大業當中。☆、老爸這個週末兩天都在家,邊南也只能一直在家待著,中間給邱奕家訂了兩次k記送過去,邱彥還打了電話過來興奮地表示好吃。邱奕沒跟他聯絡,估計會對他連續兩頓都讓小不點兒吃k記有意見。“難伺候啊……”邊南開啟網頁,輸入了傻子菜譜幾個字。搜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想搜的是懶人菜譜。懶人菜譜多如牛毛,都說自己可以讓零基礎傻子做出美味,看多了會讓人產生一種自己已經是大廚了的錯覺。他仔細地挑了幾個食材方便處理,不用什麼摘葉子剝皮挑籽兒,聲稱十分鐘出成品的菜,在手機上把步驟都詳細記了下來。按這節奏再來一個月,沒準兒以後宿舍的人都不用翻牆出去找宵夜了,邊大廚為您服務。每次邊南迴家,活動的主要範圍就是自己的房間,除了吃飯,他能不出屋就不出,玩玩遊戲或者看電影,最多是有時候後院兒沒人他會去院子裡呆一會兒。不過去年邊馨語在後院兒養了只杜賓,看著很兇,最大愛好卻是見人就舔,邊南在後院兒待著的時候,有一半時間在躲它的舌頭,一個不小心它就能扒著你胳膊往臉上舔。邊南去院子裡呆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被舔回了屋裡,悶頭鬥了一小時地主,家裡的保姆上樓來敲門,他才下了樓去吃飯。在家吃飯的時候他一般不怎麼出聲說話,除非直接問到了他,否則就埋頭吃自己的。從小就住校,所以週末家裡飯桌上的話題他也不太能插得上嘴,一般是老爸的工作自我總結,邊馨語的一週總結加撒嬌,阿姨補充,邊皓跟他差不多,話少,但偶爾眼神交會的瞬間邊南總覺得要是沒人,邊皓能把桌子上的菜都扣他臉上。當然,他的感受也差不多。在家吃過晚飯之後,邊南準備回學校,把阿姨給他買的衣服塞進包裡,毫無目標地轉了兩圈之後走出了房間。邊馨語在走廊拐角正要下樓,聽見他門響,又退了回來。邊南看到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關上門說了一句:“我真沒他電話。”“誰問你要電話了?誰跟你說話了啊!神經病!”邊馨語白了他一眼,飛快地順著樓梯跑了下去。邊南慢吞吞地下了樓,家裡所有人都在客廳裡坐著,他站在樓梯邊兒悶聲說了句:“我回學校了。”老爸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在他肩上捏了捏:“下週考試?”“嗯。”邊南點點頭。“好好看書,”老爸笑笑,“讓老吳送你吧。”沒等邊南迴答,邊皓在一邊冷冷地說了一句:“晚上我要去接人,會喝酒,得讓吳叔開車,讓他自己走。”“你幾點接人?”老爸回過頭問。“不用送了,我打個車就行。”邊南把包甩到背上,沒看邊皓直接走出了家門。邊南打了個車回了學校,到門口的時候接到萬飛的電話問他到沒到,說是帶了一大兜他媽做的麻辣牛肉乾兒過來,宿舍幾個人正商量著買點兒啤酒晚上看鬼片兒。“我去買吧。”邊南過街到對面超市拎了一打冰啤酒。正結賬的時候有人走進了超市,他掃了一眼,發現是潘毅峰那夥人。“喲,回來了!”潘毅峰一看是他,馬上走過來攬住了他的肩膀,“週末過得好麼?”“嗯。”邊南應了一聲,付了錢了之後甩開潘毅峰的胳膊想走,但潘毅峰幾個人很快地堵在了他面前,他皺了皺眉,“幹嘛?”“你那天是不是去醫院看眼睛了?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潘毅峰臉上帶著笑容。邊南知道潘毅峰指的是那天他沒下車就跑了的事兒,覺得這人簡直煩透了,沒完沒了跟老太太更年期過不去了似的。“是,我眼睛最近有點兒毛病,”他扯了個大塑膠袋把啤酒裝上,推開潘毅峰,邊往外走邊說,“除了人什麼都看不清。”都走出超市了,潘毅峰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衝了出來:“操你媽的,你他媽把話再給老子說一次!”邊南跟潘毅峰的關係算不上緊張,還一塊兒跟航運的打過幾次架,平時就算有點兒小摩擦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