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踩著滑板頂著北風飛馳而過的顧淼。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給蔣丞打電話有點兒早。他起得太早了,這一夜都沒睡著,不知道是因為心裡太亂了,還是因為昨天在出租房裡睡了一下午。要不是蔣丞突然出現,他可能能一直睡到晚上了。睜開眼睛看到蔣丞那一瞬間的感覺,他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跟在夢裡似的。蔣丞瘦了很多,沒有了他記憶裡永遠神采飛揚臉上寫滿“我最牛逼”的那種情神。嗓子也啞了,而且肯定不是因為上火,以前連著吃好幾天的烤肉也未必會上火,他認識蔣丞這麼久就沒見過他上火。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心情不好?顧飛靠著門嘆了口氣,腦子裡像是強迫症一樣,反反覆覆回憶著從睜開眼睛看到蔣丞,到蔣丞轉身走進樓道里這段時間裡的每一個細節。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蔣丞自制力挺好的,看他複習衝刺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但他對情緒的控制不是太好,很多時候都不會掩飾自己。昨天他看著蔣丞努力地控制情緒的時候就覺得很心疼。他想說對不起,想過去抱著蔣丞,想的很多,但最終卻只能坐在那裡。他和蔣丞之間,現在有一種攙夾著微妙的距離感,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個電話,也不僅僅是一直沒有聯絡的這段空白。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顧飛還盯著雪地出神,出來扔垃圾的劉立說了一句“是你的手機在響嗎”,他才回過神來。電話是蔣丞打過來的,舊手機上沒有蔣丞的號碼,但蔣丞的號碼他能背得下來。“我以為你還沒起,”顧飛接起電話,“想著過會兒再打過去的。”“剛起,我估計你已經起了,”蔣丞聲音還是有些暗啞,“我跟許行之現在過去,你跟二淼聊了吧?”“嗯,”顧飛說,“告訴她今天丞哥過來,還有一個大哥哥也過來跟她玩。”“她願意見我嗎?”蔣丞聲音有些抖,估計是在下樓。“不好確定,”顧飛看著遠處的顧淼,“她反正有什麼想法也表達不出來,我就覺得她今天有點兒興奮,這麼大的風還一直在玩滑板。”“那一會兒看看,不行的話我就回避,”蔣丞說,“她怕貓嗎?”“不怕,怎麼?”顧飛問。“帶了只很溫順的貓過來讓她玩,”蔣丞說,“看看她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