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還碰著他打了一宿牌出來呢,牌比命大。”“李輝李倩回來過沒?”李炎問了一句。“沒見過。”顧飛說。李保國除了還拼著命要堅持打牌大業之外,別的事兒好像還的確是不太顧得上了,吃完飯顧飛順手拿了賒賬的本子翻了翻,李保國自打上回來買過酸奶之後,就一直沒再來過。挺長時間了,看來這次的確是病得不輕,顧飛合上本子,如果真是肺癌……他咳嗽已經很久,久到顧飛都快記不清不咳是什麼樣了,但最近這大半年連聲音都是嘶啞的,按他平時的生活狀態和時間來看,這要是肺癌,肯定已經不是早期了。他拿出手機,點開蔣丞的聊天框,蔣丞那邊沒有訊息發過來,不過也就一頓飯時間,李保國都不一定回來了……他慢慢地往上翻著訊息記錄,一直翻到了頭。他跟蔣丞發的訊息不算多,白天排排坐著,晚上發不了幾條就直接打電話了,不過所有的記錄,他都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和心情。“蔣丞自己手上是不是有點兒錢?”李炎坐到了旁邊。“嗯,有點兒吧,之前養母給他的。”顧飛說。“讓他別傻了吧嘰的把錢拿出去給李保國看病,”李炎說,“那人,肯定不會用到正地方,拿了正好去打牌。”“我跟他說了,”顧飛把手機扔到收銀臺上,“看他自己吧。”“我怎麼覺得懸,”李炎說,“他那人看著拽,其實就是個大城市來的少爺,鋼廠這種環境裡能出什麼樣的人,他估計做夢都想象不出來。”“你操什麼心,”顧飛看了他一眼,“真拿了錢也不是拿你的。”“我感慨一下人生,”李炎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我是替你分憂,連遊戲都不玩了,跟這兒發愣。”“滾。”顧飛說。“滾之前我再說一句?”李炎說。顧飛沒出聲。“他要真想給李保國花錢,你也別攔得太起勁,”李炎說,“省得讓人覺得你這人太絕情,李保國這樣下去就是個死,何必在他心裡留個坎兒。”“你知道你為什麼瘦麼。”顧飛說。“我不瘦。”李炎在自己腰上掐了掐。“你要不操這麼多心,還能再長點兒肉。”顧飛說。李炎笑了:“我怎麼跟你這麼個玩意兒當了哥們兒,總換不著一句好話。”“謝了。”顧飛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