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規矩,吃飯最後掰一半,那些窩窩頭也被她曬乾收起來不知道幹什麼。張夠想當然地以為張翠花是在處罰自己,所以驚弓之鳥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覺得針對她。“娘,小熠,你們說什麼呢?”莫應熠嗤嗤地笑,“姐,我們魏老師和女青年拉呱呢。”莫茹拍了他一巴掌,“人家拉呱咋啦,你個小孩子怎麼這麼多事兒。”莫應熠嘿嘿道:“女青年穿著個大裙子,呼呼啦啦的,魏老師就說‘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姐,這是啥詩啊?”莫茹剛要說,隨即搖頭,“我哪裡知道啊,識字班又沒講。”傅臻送她那本詩集裡似乎沒有這首。聽莫應熠這麼一說,看來周躍紅真是去找魏生金了。“你看到女青年是誰了嗎?”莫應熠搖頭,“沒瞅著,他們在草垛後面,我看不到嘛。”他想過去看看,金枝兒又找他問問題,他只好走了。“大娘,你說拉呱還躲在草垛後面,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偷了什麼好吃的。”張翠花:“行啦,你不要再跟人家說啊,回頭我調查一下。”莫應熠笑道:“好的。”張翠花還去摸了倆花生仁給他,莫應熠高興地出去了。張夠看到他出來,在院子裡小聲問道:“小熠啊,大娘和你說什麼呢?”莫應熠搖搖頭,“大娘說不能給別人說。”張夠:……肯定是說我的壞話,要不為什麼妮兒能去聽,不讓我聽呢?她下意識地摸摸肚子,難不成婆婆都看出來又要生個閨女?莫茹則跟張翠花道:“娘,那個魏老師有點不厚道,回頭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壞了咱們村的風氣。”張翠花道:“明天他去食堂打飯我點乎點乎他,真是不像話,那閨女也是,越來越不服管教,她娘和嫂子都管不了她,整天家裡人欠她多少好處似的。”其實莫茹對魏生金的印象沒有那麼壞,每次上識字班的時候,她覺得魏生金講課活泛不死板,自從第一堂課說葷段子被周誠志警告以後,再講課就不踩線規矩了很多。日常莫茹也問莫應熠和泥蛋兒幾個上課的事情,都說魏老師講課挺好懂,而且魏生金對學生也負責的,只要去上課的小學生,不管男女他一視同仁。平時在村裡遇到,他也熱情地打招呼。除了應該在課後、休息日參加勞動而沒有參加以外,莫茹對他印象本來還是不錯的,雖然有一些毛病,但是瑕不掩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