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塊兒衝著,心裡沉甸甸的東西暫時被甩到了一邊兒,這種感覺真讓人舒服,他就是這樣,一旦轉過勁兒來了,就能恢復得特別快。“那催情的音樂,聽起來多麼愚昧……”林耀開始小聲哼哼,老媽一直說他心大,現在想想,自己心的確挺大的,一不留神就不難受了,“你武裝的防備,傷你的是誰,靠近我一點點,是不一樣的世界,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為你加冕……”“夜太美……儘管再危險,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唱得高興了,林耀一把扯下了噴頭拿在手裡,“夜愛太美……儘管再危險,願賠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淚……”“痛太美——”林耀手一揮,下半句還沒出來呢,就感覺到一股激流跟甩大耳刮子似地砸在了他嘴上,他猝不及防地嗆了一口水,鼻子嘴裡全是水,接著才驚悚地發現自己把噴頭連同水管子都拽了下來,“哎我靠!”關澤靠在床上,本來還在琢磨,這小孩兒在浴室裡嚎歌跟ktv裡怎麼像倆人呢,調好像都把持不住,還沒琢磨明白呢,就發現裡面動靜不對,他嚇了一跳,下了床跑到浴室外面敲了敲:“林耀你幹嘛呢?沒事兒吧?”“沒事兒,”林耀在裡面喊,“千萬不要破門而入。”“我沒這個打算,”關澤笑了,“繼續唱。”“修好水管再唱了,”林耀在裡邊兒嘟嘟囔囔地小聲唸叨,“還四星呢,破水管一拽就跟著人跑,什麼素質……”十分鐘之後林耀頂著塊毛巾出來了,關澤正在給胡阿姨發簡訊哄陸騰睡覺,看到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拿水管當無線麥呢。”林耀愣了愣:“我剛唱得很大聲麼?”“嗯,要不是關著門,這一層都能聽到了。”“……算了反正沒人知道我是誰。”林耀坐在床上擦頭髮。“剛你手機響了。”關澤指了指他扔在床上的手機。林耀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連軍的電話,他想了想,撥了回去:“軍兒啊,幹嘛?”“在哪兒呢?”連軍那邊亂哄哄的,估計又在泡夜店了。“出差。”“我問你個事兒,”連軍走到了安靜一些的地方,“就上回你帶來的那個人,是你朋友?”“啊?”林耀有點意外,他沒想到連軍會突然打電話給他問關澤的事,“是,怎麼了?”“你怎麼認識的啊?齊健那天還跟我打聽來著,問你怎麼會認識那人。”“跟他什麼關係,他打聽個屁啊,”林耀想起了那天晚上齊健反常的表現,有點兒好奇,往關澤那邊看了一眼,關澤低頭看手機,沒注意他這邊,“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