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狗蛋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給奶奶也做了一個。”“哦。”左航想了想,把這個狗尾巴草手鐲戴在了手腕上。吃完了飯左航聽著姥姥二舅他們跟老爸老媽聊天,沒多久就覺得困了,於是回了狗蛋兒的屋子,打算寫寫作業就睡覺。狗蛋兒跟了進來,趴在桌子邊兒上看他。因為這是狗蛋兒小朋友的房間,所以左航沒有把他趕出去,只是低頭寫作業。狗蛋兒也很有耐心,安靜地趴著,沒像平時那樣纏著他一直說話。左航也沒搭理他,只是埋頭寫,過了很長時間,狗蛋兒才小聲說了一句:“哥,九點半了。”“哦。”“大姑說九點半叫你睡覺。”左航抬頭看了看鐘,很準時,再看看狗蛋兒,他眼睛都有點迷瞪了。“你困了?”左航合上書,他知道自己要不睡,狗蛋兒小朋友肯定是不會睡的。“困了。”左航躺在床上,鄉下的夜晚還是很涼爽的,開著門窗,屋裡會一直有微風,帶著花花草草的味道。狗蛋兒躺在他邊兒上,一開始離他有一尺遠,沒過多久就已經一點點蹭到了他身邊。“過去點兒,熱。”左航推了他一下。狗蛋兒沒動,幾秒鐘之後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左航扭頭看了一眼,居然已經睡著了。左航對著狗蛋兒看了一會兒,狗蛋兒把臉洗乾淨了就沒有平時那麼像黑猴兒了……“哥……”狗蛋兒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嗯。”左航應了一聲,等了一會兒,狗蛋兒又沒聲了,估計是在說夢話。左航翻個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慢慢也睡著了。“哥……哥……”半夜狗蛋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還一個勁哼哼唧唧的。左航被吵醒了,聽到這動靜嚇了一跳,趕緊翻身看過去。狗蛋兒閉著眼,腿蹬來蹬去的。“戰宇,”左航推了推他,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做惡夢,他以為是犯什麼病了呢,“蘇戰宇!”狗蛋兒繼續哼哼了兩聲,猛地睜開了眼睛,瞪著他看了好一會才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哥——”“怎麼了啊?做夢了?”左航趕緊拍拍他後背,小孩子就是麻煩。“嗯,”狗蛋兒哭得一臉全是眼淚,“好黑,找不到路了。”左航伸手把屋裡的燈開啟了:“現在亮啦,找到路了沒啊?”狗蛋兒胡亂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咧嘴笑了:“找到了。”“睡吧,就開著燈了,”左航躺下,這回狗蛋兒挨著他摟著他胳膊的時候,他沒再推開,他怕狗蛋兒接著哭,他困得厲害,“哭包。”“哥,”狗蛋兒嘟囔著,“以後我長大了,就去你那裡,奶奶說去唸大學。”“嗯,去吧。”左航閉上眼睛應了一聲,迷迷糊糊睡著了。 番外二趙辰西平時最恨兩件事,一是上課的日子裡不能按時睡覺,二是不上課的日子裡被迫按時起床。跟他熟的朋友都知道他的習慣,也知道他這兩條被戳中時的脾氣,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來趟這個槍林彈雨。但週六一大早手機就響個不停這種情況還是偶爾會發生,比如今天。趙辰西用枕頭壓住腦袋,最近連湯昱那樣的白痴都不會再起早給他打電話找罵了,還會有誰這麼沒眼力見兒地七點多就打過來?而且執著地一副你不接我就不掛了的勁頭。趙辰西無奈了,伸手去床頭櫃上摸手機,就算這會掛了,他也睡不著了。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如果是個打錯的,他覺得自己真可以去撞牆了。“誰。”趙辰西沒好氣兒地接了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才開了口:“找你真難啊。”這聲音有些耳熟,趙辰西愣了一下就想起來了有關這個聲音的主人以及自己高中時期那不堪回首的某段戀情,火瞬間從腳指頭竄至天靈蓋。出於對自己美好形象地維護,他沒有直接開口罵人:“真難找不也讓您找到了嗎?什麼事。”“還是老樣子啊,”那邊笑了笑,“最近還好麼?”“什麼事。”趙辰西又問。“辰西,你怎麼還是對我這個態度?這都兩三年了,咱們有再大仇也不用這樣吧?”“什麼事,不說我掛了。”“好好好好,別掛,”那邊嘆了口氣,“我準備出國了,跟她一起,家裡都安排好了……我只是想在出去之前得到你的原諒。”“你讓你未來的老婆先原諒你騙婚吧,”趙辰西翻了個身,伸手到扔在床邊地板上的衣服裡摸了半天,想找煙,“我對你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你的,你不打電話來,我已經不記得您是誰了,以後別再對自己的存在感這麼有自信。”“辰西,你真是……”那邊的人苦笑了一下,“我要有辦法也不會那樣。”“別跟我玩苦情戲碼,不管用,”趙辰西翻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煙被老爸收繳了,只得又躺回床上,“而且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要我祝福你麼?”“你會麼?”“會啊,祝你終於讓你們家能不絕後了,”趙辰西笑了笑,“還有,以後別費事給我打電話,我跟你不熟,你要再這樣,我打電話去你家幫你出櫃。”趙辰西說完這句,把電話掛了,這個號碼拉進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