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他們卻沒機會再往前走了。於是蘇戰宇也坐在椅子上跟著嚎了幾嗓子,算是把比賽以來的鬱悶都嚎了出去,準備好好過年。“戰宇你快別哭了,哭得一點兒也不敬業,再配上您這個光頭,”梁平過來抱著他的腦袋搓了兩把,“我哭一半兒都想樂了。”“那不行,”蘇戰宇一邊揉眼睛一邊嘟囔,“等咱四年級的時候,哪個一年級二年級的敢不跟咱一塊兒哭的我直接給他揍哭。”幾個師兄被他這話一下逗樂了:“拉倒吧,大一要都你這體格的我們可不敢揍。”左航在停車場等他一塊兒去給姥爺買東西,他上車的時候被左航一把捏住了下巴,把臉往上抬了抬:“怎麼了?”“啊?”蘇戰宇愣了一下。“這一臉淚痕未乾的可憐兒相,輸了?”左航拍拍他的臉。“輸了,陪著大四那幫哭了一會兒,他們以後沒得打了,”蘇戰宇嘆了口氣,抓著左航的袖子往臉上蹭了蹭,“哎,我也會有這麼一天哪。”“靠!”左航抽回手,一把抓過他的胳膊,也用他袖子往自己臉上蹭了蹭。蘇戰宇的外套是他們球隊的棉服,看到左航這動作,他嘿嘿樂得不行,把外套脫了扔到後座:“這外套打從入冬穿了就沒洗過呢。”左航正準備打火的手停住了,抬手就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就聽到一聲脆響,倆人都愣了。“喲,光頭拍起來是這動靜啊……”左航樂了,伸手又是一巴掌,“這聲兒不錯嘿。”“不帶這樣的啊!”蘇戰宇捂著腦袋,從後座拿過帽子戴上,“你說你平時多能在家裡人面前裝好哥哥啊,背地裡一點正經沒有。”“誰起的頭啊?”左航笑了笑,把車倒了出去,“想好給老頭兒買什麼了沒?”“買衣服,以前都是買吃的,現在不是醫生說讓他別吃那麼多麼,”蘇戰宇想了想,“還得買深色的,他外套穿一冬天不帶換的,淺色過了這個冬天可以不洗直接扔了。”“行。”左航偏頭看了看蘇戰宇,這小子表面大大咧咧,但很多時候心思很細,經常能讓他莫名其妙地就感慨一把。蘇戰宇跟左航倆人在商場給老頭兒轉衣服,雖說一開始就有定位,但越轉越不知道該買什麼樣的了,只得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媽啊,我爺一直穿棉猴兒吧?給他買羽絨服他能穿麼?”“羽絨服挺好的,又輕,就羽絨服吧,”老媽估計是在家裡,大姑和大姑父已經回去了,他能聽到老媽跟大姑小聲說孫子外孫要給老頭兒買衣服呢,然後又跟這邊說,“買長點兒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