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套上衣服的時候,手機居然又在枕頭下響了起來!丁未這回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撲到床上從枕頭下摸出手機,一揮手把還唱在歡唱的手機直接扔出了窗外。然後走到窗邊豎著耳朵聽了聽,這回安靜了,丁未很滿意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今天沒有人送他去學校,走在路上的時候丁未很懷念坐在季驍摩托車後面的感覺,可惜他不可能每天都讓季驍送。他選擇了走路去學校,公車太擠,他光是看到車上前胸後背都貼在一塊牢不可分的人堆,就一陣頭暈。到學校的時候基本是掐著點進的校門,剛在教室裡坐好,早自習的鈴聲就響了。“丁未……”眼鏡妹看了他一眼,大約是對昨天丁未捏碎她筆的事還有些後怕,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你還沒交作業。”交作業?丁未掃了一眼眼鏡妹桌上的幾撂本子和練習冊,原來作業是前一天晚上寫了 明天叫你家長來學校十六七的男生,大部分都處於一個半傻逼的狀態,就像沒長齊毛的小公雞,撲愣著翅膀在小母雞面前打架,逞能什麼都是經常的事。一隻把小姑娘們嚇得紛紛尖叫躲避的灰老鼠在自己的腳下像皮球一樣滾來滾去,讓他們某種程度上得了極大的滿足。踢了老鼠第一腳的男生叫胡飛,他是班裡的體育委員,算得上學校的體壇一根草。在女生們或興奮或害怕的尖叫聲中,他向那隻已經不太能動彈了的大肚子老鼠走過去,考慮下一腳該往哪個方向踢,是踢到女生堆裡還是再往牆上踢一腳。“胡飛別踢爆了啊!”旁邊有男生喊了一嗓子,引起一陣鬨笑。胡飛瞄了瞄老鼠的肚子,踢到牆上吧。在腿向前猛地踢出去的瞬間,胡飛覺得眼前花了一下,接著腳背上一陣巨痛傳來。“操!”胡飛喊了一聲,低頭看向自己的腳,發現自己已經踢了起來的右腿被人踩回了地上,那隻腳現在還踩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有些冒汗。“疼麼。”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一句。胡飛抬起頭,看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面前的這個人,那個新來的轉學生。“你他媽讓開點,”自打昨天丁未進教室他就看這人不順眼,他看不慣丁未那種冷冰冰的眼神,拽個屁呢,他推了推丁未的肩,想要從他腳下把自己的腳抽出來,但沒成功,丁未踩得很結實,疼得厲害,他咬著牙,“我還不想揍新來的。”“你揍一個試試,”丁未眯縫了一下眼睛,眼角掃了掃他,“真不用客氣。”“算了算了,”有人過來拉架,早自習時間要打起架來,全班都沒好果子吃,“胡飛別跟新來的置氣……丁未你也算了吧,不就打個老鼠麼,玩玩兒而已,大驚小怪的幹嘛。”丁未本來沒有燒到頂的怒火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玩玩兒?而已?他挑了挑眉:“我也就是玩玩兒而已。”“操!你沒完了是吧!”胡飛被丁未輕蔑的眼神激怒了,不教訓一下這個新來的他順不下這口氣,“地上這老鼠是你媽還是你爸啊!”胡飛這句話尾音還沒出全了,就覺得自己臉上猛地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得他眼前一陣發黑,耳朵裡嗡響成一片,整個人站立不穩,摔到在地上。而且丁未踩著他的腳卻並沒有鬆開,他倒地的巨大慣性讓腳腕子一陣鑽心的疼痛,腳被狠狠地扭了一下,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啊——”全班都安靜了下來,愣了一小會兒之後,幾個男生衝了過來。他們有些驚慌,不是因為胡飛被丁未一個耳光就扇倒在地,而是因為他被扇了一巴掌的那半邊臉居然開始不斷地滲出血來。“你手上有什麼!”一個男生轉過臉衝丁未喊。“關你屁事。”丁未退了一步,移開了還踩著胡飛的腳,彎腰捏著地上老鼠的耳朵拎了起來,也沒再看還躺在地上的胡飛,往教室門口走過去。看著丁未一點沒猶豫地直接用手拎起了老鼠,圍著的學生都趕緊退開了。丁未出了教室直接下了樓,走到了學校操場邊的樹林裡,把老鼠放在了草叢裡,然後蹲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它。老鼠一直在發抖,眼神裡透著絕望,腿一直在輕輕地蹬著,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再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