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棘手的是李焱他並不是個大度的人,此人瑕疵必報。李德於他如同親生父親一般,而當初李德在吏部沒少受官員暗地裡的排擠,是以李焱當上六部統領之後暗地裡搞了不少小動作,把當年欺辱過他義父的人都整得家破人亡。李焱愛財,他管著六部,他人升官求職都得給他孝敬錢。李焱還喜好美色,雖然是個太監,府裡卻養了不少年輕貌美的男女。張宣是李焱的敵人,這些年張宣也頗得老皇帝的喜愛,甚至做的比李焱還過分。張宣管著刑部,下手非常狠。但是張宣卻不願意一直被李焱壓在下頭,所以他經常和李焱對著幹,李焱卻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老皇帝一直護著他。李焱此人雖然貪財愛美,但是為人還算講道理,有自己的原則。別人求他辦事,只要給的銀子足夠或者給的美人夠絕色,他一定辦到。張宣則不然,為人陰險狡詐,經常出爾反爾,然而眾人卻同樣拿他毫無辦法,禮又不能不送,雖然送了也不一定能達成目的,但是不送肯定是不行的。這樣的敵人不好對付,葉君歌同樣準備借李焱的勢。如果葉君歌的實力還在,他完全可以直接弄死兩個敵人,可惜他現在只是一介凡人。“誒喲我的少爺,這都快會試了,您還老往外頭跑,這是打哪兒回來的?”老夫人千挑萬選找出來的常隨永安早早地在偏門等著了,看到葉君歌連忙迎了上來。葉君歌乾脆下馬,把韁繩丟給永安,自己往裡頭走:“你懂什麼?少爺的事情你少管。”被單獨丟在府裡的兔子這時候正窩在慈安堂的毛地毯上睡覺。葉君歌進來,掀開門口擋風的簾子,一陣冷氣溜進來,惹得沉睡的兔子打了個抖。“你這孩子,還不快把簾子放好。”老夫人坐在旁邊的耳房裡頭烤火,掀起簾子也吹不進去,要不然葉君歌也不敢動作那麼大。葉君歌放下簾子,抱起兔子進了耳房,在老夫下首坐下:“奶奶今日精神可好?”“好好好。”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君哥兒今日怎的出城去了?這初春天寒地凍的,可別凍壞了!多穿兩件衣裳。”“孫兒去廟裡許願求籤了。”葉君歌笑了笑,戳了戳兔子圓滾滾的身體。“許的什麼願?籤文可吉利?”葉君歌乾脆坐過去,倚著老夫人撒嬌:“自然是許願讓奶奶延年益壽了。”老夫人聞言果然心中大悅:“奶奶知道你孝順,快告訴奶奶,可求到好籤了?”“那是自然,簽上說我定然能考個不錯的成績,奶奶您就別操心了。”老夫人連連點頭:“吉利就好,吉利就好啊。”葉君歌陪著老人家坐了一會兒,藉口回去複習告辭了,把兔子留在了耳房。出了慈安堂,葉君歌朝大老爺葉閔華的書房走去。此時葉閔華和葉秉華都已經下朝回來了,正在書房議事。奪嫡之爭愈演愈烈,葉家在朝為官的這兩個官職都不低,早已受到各方拉攏,即使是那幾個看著似乎早就沒有希望的庶出皇子也在背地裡布暗手。“君歌?怎麼沒去複習功課?”葉閔華放下手裡的毛筆,將寫了字的紙張丟進了炭盆裡燒成灰。葉君歌隱約看見“長”字。“反正都快考了,復不復習也就那樣了。”葉君歌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葉秉華破不贊同地搖頭:“臨時抱佛腳也是有用的。”葉君歌笑笑,沒接話。葉閔華搖搖頭:“你此番前來可是有事要說?”葉君歌這才收起了不正經,他微微坐正:“大伯,父親,可是有皇子來拉攏你們了?”“此事你且莫管,一切等殿試後再說。”“可我卻不想考得太好招人眼。”葉君歌淡淡地說道。“哦?”兄弟二人相視一眼,“為何?”“我若考了三元及第,他們就更不會放過葉家了。”道理是如此,但是就因為這個放棄三元及第的好彩頭……“索性葉家也不可能逃出奪嫡的渾水,不如好好謀劃一番,我此次考得差些,能讓他們放在葉家的注意少些,葉家站隊的事情也不容易被發現。”明著戰隊太有風險了,而暗地裡站隊,對那些皇子來說,有時候更有用。“那你覺得哪位殿下合適?”葉閔華聞言不由得點點頭,這個侄兒確實不辜負他們多年栽培。葉君歌莫名地笑笑:“當然是李焱大人合適了。”葉閔華和葉秉華一愣,忽然撫掌大笑。“好小子,當真奸詐!”葉家明面上站在李焱身後,那麼那些人就會不屑與葉家為伍,葉家也能免於應對各方勢力的騷擾。但是李焱並不是保命牌,他現在做的事情惹得天怒人怨的,一旦老皇帝死了,不管誰上位,都不會放過他,所以葉家只能表面上依附李焱。只要葉家暗地裡支援的皇子上位,葉家不僅不會有事,還會有從龍之功,甚至由於葉家幫助新皇收拾李焱,還能得到不少好處。“此事,誰去?”“我去。”葉君歌笑道,“殿試沒考好,為了謀得一個好職位,少不得要依仗李大人了。”兄弟倆沉默良久,點頭應允了。“你也大了,放手去做吧。”葉秉華還有些擔心兒子,葉閔華卻覺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