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歌完全不搭理她。貴妃身後的宮人連忙上前攔他,葉君歌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倒是聽話,只是……貴妃和陛下的話,你們聽誰的?”宮人額頭冒冷汗,唯唯諾諾地退開了。貴妃氣急,想要說什麼,被允帝一個眼神嚇住了,不敢造次。“我今天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葉君歌從岑鶴軒手中接過毛病把玩了兩下,“就是來皇宮這麼多天了,也沒有來拜訪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會不歡迎我吧?”允帝在旁邊盯著,貴妃勉強扯了扯嘴角:“怎麼會……”她看著葉君歌手裡的筆,有股不好的預感。葉君歌微笑:“那就好。”蘸了蘸小太監捧來的墨,葉君歌直接往宮牆邊走去。“你敢!”貴妃大驚,他怎麼能明目張膽的來做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她身為貴妃的威嚴還要不要?!到時候她就是整個皇宮的笑話!葉君歌根本不理她,宮人也不敢來攔他,只能任由他在宮牆上塗塗畫畫。允帝見狀連忙從小太監手上拿過墨硯,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貴妃看著葉君歌在她宮殿的宮牆上畫抽象畫,氣的直髮抖,又不敢造次,那邊奉墨的可是初雲朝的帝王,連帝王都任由他胡鬧,自己又能怎麼辦。葉君歌畫了一會兒,停下筆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允帝把墨硯丟給太監,仔細地握著葉君歌的手腕輕輕揉著:“累了嗎?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葉君歌搖頭:“不用了,我再去裡面畫畫。”貴妃聞言一口氣沒緩過來,暈了。有完沒完!簡直是藍顏禍水!藍顏禍水!從小接受大家小姐的教養,貴妃完全沒見過像葉君歌這樣油鹽不進明目張膽的人,而且在貴妃心裡,葉君歌就是一個賤民。葉君歌冷冷地看著貴妃被抬下去,丟掉筆往外頭走。他就是來噁心貴妃的,目的達到了也該走了。允帝看都不看那邊一眼,跟著葉君歌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寒虛問暖。另一邊,江文和趁著難得的休息日去堵宸王。他從別處聽到宸王最近對溫墨之十分感興趣,打聽清楚了宸王的動向,終於堵到了人。“你來幹什麼?”宸王皺眉,原本他還對這個小樂師有點興趣,不過現在他完全被葉君歌吸引了。江文和遲疑了半晌,看了看周圍,小聲問道:“王爺,您是不是……對墨之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宸王臉色一變,冷聲道:“什麼叫不該有的心思?江樂師,你是嫌自己命長了嗎?”他喜歡溫墨之怎麼能算是不該有的心思!溫墨之本來就應該是他的!這個皇位,這個江山,都應該是他的!是允帝搶了他的皇位!江文和不為所動,堅持道:“他是聖上的人。”“他遲早是我的人!”宸王反駁道,說完才頓了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宸王眯起眼睛盯著江文和,這個人,不能留了。江文和尤不自知,他堅持道:“你不能這樣,況且墨之他愛的是聖上,對您沒有任何好感!”宸王惱羞成怒:“胡言亂語!”說完甩袖離開了。江文和傷心地看著宸王的背影,他戀慕的人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此處,心神不寧的江文和沒有發現,從他離開自己的屋子起,身後就跟著一個人,正是那個暗戀他的樂師,楊宏暢。江文和漫無目的地閒逛著,他知道在皇宮裡隨便亂逛是很危險的,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精力去管其他。短短的一次對峙讓他意識到,宸王的決心和他自己的感情。他愛的是被他自己的想象美化了的宸王,更何況這個宸王形象還是基於宮裡的傳言。現在這個真實的嚇人的,才是真正的宸王,和他心目中戀慕的人是不一樣的。江文和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呢,還是該傷心難過。他越走越偏,直到忽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太監捂住口鼻往林子裡拖。江文和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樂師,哪裡掙脫的了一個常年幹粗活的太監的鉗制,窒息的感覺讓他更加無力,根本沒有辦法再掙扎。楊宏暢見狀心道不好,他聽到了之前江文和與宸王的對話,這個小太監恐怕是宸王派來殺人滅口的。他連忙衝上去,也不知是人在危急之刻會爆發出更大的力量還是為何,他竟然真的從太監手裡救下了江文和。太監見勢不妙連忙逃走了,楊宏暢還想去追,被江文和拉住了袖子:“別……咳咳……追了……小心……咳咳……”他捂著胸口大喘氣,喘急了,咳嗽不已,聽得楊宏暢十分揪心。楊宏暢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文和,你沒事吧?”江文和搖搖頭:“你……你怎麼在這裡?”楊宏暢窘迫地看著他,訥訥地道:“我之前看你神思不屬地出門,擔心你,所以就一直跟著你……然後……那個我不是故意聽你和王爺的談話的……但是文和,你真的要小心,剛剛那個太監恐怕是宸王的人……你……”江文和勉強笑笑:“我明白了,今天多謝你了,我不怪你……”楊宏暢看著江文和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扶著他慢慢往走。允帝和葉君歌繼續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