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嬪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剛剛沈雨晴懟她的時候, 說她“十分了解邪術”的那段話。失策了,同一個地方她居然栽了兩次跟頭。這宮裡的女人大多眼界小, 手段也較為單一。真是難為他們和沈雨晴這個喜歡打直球的正面剛了,剛又剛不過, 很是尷尬, 十分丟人。貴妃娘娘不再說話, 她和眉嬪沒什麼交情,幫著說兩句話就不錯了。剩下的, 她再出頭就有些站隊的嫌疑了。沈雨晴給薇妃使了個眼色。眉嬪如今是宮裡難得的聽話人, 雖說皇帝陛下不會讓她真受什麼罰,但是少點波折和髒水也是最好不過的。她幫著說兩句話,頂多讓眉嬪欠她一個小人情, 薇妃站出來替眉嬪平反,那眉嬪就欠薇妃一個大人情了。薇妃這姑娘挺好的, 沈雨晴也樂得捧她。得了貴妃娘娘的命令, 薇妃立刻笑吟吟地站出來:“陛下, 嬪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愛妃但說無妨。”皇帝陛下神色緩和了許多。薇妃看了看傅嬪:“這宮人,嬪妾許久之前見過。那會兒她與惜嬪妹妹在角落說話,嬪妾還當自己的是看錯了,便多留意了一番。”宮妃就算見什麼眼線,一般也不會主動去見。像這種暗線, 基本上是讓身邊不起眼的小太監小宮女去見,轉達自己的意思。因此,薇妃說自己的“以為是看錯了”,所以“多留意了一番”,完全是合理的。就是因為她覺得奇怪,奇怪惜嬪為何要親自見一個眼線,所以才會多留意一些。又因為多留意了一番,才會到如今還能記得那宮人的長相,並認出對方來。這麼一番話邏輯嚴密,倒是讓傅嬪想挑刺說她胡說八道都說不出來。一般人臨時撒謊是不可能撒得這麼嚴謹的,薇妃這通話裡除了不知道為何惜嬪要單獨見一個眼線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傅嬪張了張嘴,她不是惜嬪,總不能幫惜嬪指責回去,質問她“惜嬪幹什麼要親自去見一個眼線”吧?她不反駁,薇妃就繼續往下說了:“因此,嬪妾懷疑這人是惜嬪妹妹佈下的暗線。且,她是如何拿到惜嬪妹妹髮絲的?除非親近之人,否則不可能弄得到手。”這是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時代,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十分受重視的。頭髮這種東西,會妥善收好,不可能讓一個外人輕易得到。更何況,頭髮一向是各類邪術裡會用到的東西。誰會把頭髮丟了,好讓別人用邪術對付自己?眉嬪能知道惜嬪的生辰八字,這個還能說是眉嬪與她一母同胞,所以知曉。頭髮可不一樣,必須得花費風險去偷取。“薇妃姐姐,這可不好說。”柳昭儀狀似沒腦子地說道,“梳頭時總會落幾根髮絲,或許是眉嬪姐姐買通了惜嬪姐姐身邊的貼身宮女呢!”她這話一出,傅嬪就知道要糟。“不”薇妃立刻冷下臉打斷傅嬪的話:“貼身宮女叛主?陛下,這可不能輕饒,還是該讓人捉了那宮女來,好好拷問拷問才是。”傅嬪一臉懵逼。明明形勢大好,為何突然局勢就不受她控制了?皇帝陛下差點被口水給嗆了,薇薇是什麼時候被沈雨晴給帶壞的,他怎麼沒發現?這氣勢瞧著,還真挺唬人的。坐在薇妃對面的芸妃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有點意思。她換了個姿勢,不再端端正正地坐著,而是半倚著椅背,端起茶隨意地抿著,愜意的看起了戲。自從入宮之後芸妃就沒怎麼開過口,眾人見她不好惹也不會主動來得罪她。每次出什麼事芸妃都是個看戲的,不過她一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倒是少有這番肆意。薇妃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看了她一眼,不解的眨了眨眼。芸妃依然定定地看著她,沒有任何表示。薇妃只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之後,繼續關注事態發展,沒去管芸妃。如今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傅嬪孤軍作戰不說,身邊還有個“豬隊友”柳昭儀。不僅不能幫忙,還暗搓搓搗亂。眉嬪從頭到尾沒說兩句話,嫌疑就被洗的差不多了。真是看不出來這人是兩年前那個暴躁陰沉的虞嬪,患難之時她倒是突然多了一堆雪中送炭的盟友,甚是奇怪。難道眉嬪背地裡人緣真的那麼好?她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傅嬪咬著唇,還是不肯退縮。她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機會,結果折騰半天什麼都沒撈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不甘心。可恨惜嬪裝病沒來,否則也不至於被幾個人三言兩語給掰回去。她乾脆放手一搏,說道:“即便這人許久之前是惜嬪姐姐的暗線,但誰能證明她如今是否已經背叛惜嬪姐姐?說不得就是她利用了惜嬪姐姐的信任,拿到了姐姐的頭髮,投靠了眉嬪。”宮人聞言,知道了傅嬪的意思,渾身一顫。她跪地磕頭,認了罪:“奴婢原本確實是惜嬪娘娘的人,但眉嬪娘娘拿了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奴婢不得不為眉嬪娘娘做事。”眉嬪嘲諷地看著她,倒是沒有再等誰幫她說話。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兒了,她也該站出來給自己辯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