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避孕正月十三, 清平王世子大婚。沈貴妃與皇后娘娘作為主婚人, 只要在拜天地的時候現身一下就行了。不過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還是派了身邊的大宮女去給沈雨蕁添妝, 送上了不少好東西。吉時到, 沈貴妃與皇后娘娘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接受新人跪拜。大晏的成婚, 新娘子不必蓋蓋頭,拜天地之類的, 也並非只有三拜。一拜天地之後, 二拜高堂並不是只拜一下, 一般來說要把到場的所有同姓長輩都拜一遍。若人數過多,只需要拜五服內的長輩即可。然後才會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拜高堂時, 這對新人自然是首先拜了兩位娘娘。接著是清平王夫婦、沈老太爺、左相夫婦等直系親屬,甚至連沈二老爺夫妻也趕在年前借述職一事回了京,參加了女兒的婚禮。二夫人激動地看著即將嫁入福窩的女兒, 心裡充滿了對大嫂沈夫人的感激。她知道大嫂一定會對女兒的婚事上心,卻沒想到這麼上心, 給她女兒說了這麼好一門親事。沈雨蕁畢竟並不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 沈夫人作為大伯母, 之前和沈雨蕁見面的次數極少,能夠稍微用些心思為侄女謀個好夫婿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沈二老爺倒是沉得住氣,板著臉訓-誡了新人一番,讓他們好好過日子,然後遞上了紅包。沈雨蕁忍住了眼角的淚意, 今日是大喜之日,她這個新娘子可不能落淚。“蕁兒。”世子瞧了瞧小嬌妻,乾脆湊到對方身邊,輕柔地扶住了她,“我會好好疼你的。”沈雨蕁被他這傻愣愣的一句話說得面紅耳赤,眼淚倒是憋了回去。眾人頓時爆發出善意的調笑聲,紛紛感嘆新人感情好,羨煞旁人。沈雨蕁悄悄瞪了世子一眼,幹什麼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個!“倒是猴急,連牽著的紅綢都不要了。”沈貴妃挑眉,只見那紅綢如今已經成了擺設,雖然新人還抓著它,但新人的手也已經直接牽上了。皇后娘娘目送新人進了洞房,然後起身:“我們該離開了。”沈貴妃耍賴,拉著她不給走:“喝杯喜酒再走嘛。”傅秋水沒辦法,只好依了她。喝了新郎官敬上的一杯酒水,說了幾句祝福的話,才擺駕回宮。一晃眼到了正月十五,世子陪著小妻子去拜見岳父岳母了。沈二爺一家還未離開京城,他們要等到正月末才會回去繼續任職。皇帝陛下很是器重沈二爺,因此並不打算現在就把他調回京中。如今二爺在京外任的職是正二品的鹽鐵使,鹽鐵兩物都是國之命脈,鹽鐵使不能輕易更換,在找到另一個適合的替代者之前,沈二爺輕易挪不得位置。不過皇帝陛下憐惜他長女“遠嫁”,特許他能多在京城待一段時間,也讓女兒女婿趁這個機會多去沈府瞧瞧他們。往後,怕是要三年不見了。大晏三年述職一次,除非沈二爺提前調回京城,否則一般是見不到面的。沈雨蕁有些憂鬱,世子心急不已,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個承諾:“蕁兒,日後你若是想岳父岳母了,我就陪你一起去看他們。左右我就是個天天看點閒書的紈絝子弟,身上沒有什麼正經的活兒,可以隨便陪你去哪兒。”“世子。”沈雨蕁聞言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你不陪著父王母妃嗎?”世子不置可否:“可別了,父王母妃天天嫌棄我打擾他們過小日子。蕁兒你不是說杭州風景不錯嗎?為夫都沒離開過京城,回頭你帶我去杭州看看。”沈二爺便是在杭州任職的,與淮京隔得不算太遠。若是後世有高鐵,也不過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然而在這會兒,走官道馬車需五日,走水路運河一日便到,其實算算也很方便。沈雨蕁心下熨帖,衝著世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頓時把這個呆書生看傻了。“噗。”她湊過去,靠在丈夫懷裡,見丈夫手足無措地摟住自己,只覺得好笑。杭州的風氣和京城不同,淮京之中雖然不禁菸花柳巷,但也不推崇這些。紈絝子弟內部覺得這是風流,但對外態度上,大家還是要端著架子說這樣太胡鬧的。但是在杭州,那些公子哥兒卻十分放浪形骸,風流瀟灑,俱都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為本事。若是有哪個公子二十加冠了還未開過葷,那簡直是貽笑大方了。見多了這種公子,突然碰見成了婚還如此純情的世子,沈雨蕁油然而生一股保護夫君的使命感。——這麼純潔如小白兔的夫君,可不能讓別人給帶壞了。沈雨蕁思索著,回頭進宮去問問堂姐,要怎麼做才能防住自家老公被帶壞。宮中。元宵之夜宮裡掛了花燈,讓眾妃假裝是在外頭觀花燈,聊以慰藉困在深宮中的一顆苦悶的心。皇后娘娘上一年元宵節因與貴妃娘娘“對酌”而“酒醉不醒”,導致兩人都未曾參加晚上的賞燈活動。今年倒是未曾缺席,沈貴妃帶著寶貝兒子,皇后娘娘牽著大公主,和其他女人隔遠了些,安靜地賞燈。他們是來賞燈的,其他宮妃可不是。那些人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