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沒法儲存很久,所以只能儘快吃了。快到水果大量成熟的季節了,漫山遍野都是野果樹,秋日裡是他們不用捱餓的時候。二蛋跑出去找小夥伴玩了,傅秋水拿著髒衣服,去河邊洗。傅二蛋在村裡還是有點朋友的,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同齡的小孩也樂意帶著他玩兒。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不會因為傅二蛋家是全村最窮的,就歧視他。但是傅秋水的交際圈就不一樣了,這個年紀的姑娘們已經很懂愛美了。而且,女孩子們拉小團體搞孤立什麼的,似乎是天生就有的天賦。總之傅秋水被女孩子的圈子們排斥著,村子裡有好幾個姑娘們的小團體,傅秋水一個都沒被算進去。不過這些小團體,也不都是對傅秋水抱著惡意的。有的只是純粹因為家境好,所以但凡家裡窮點的都不搭理。他們不僅排斥傅秋水,還排斥很多別的人。並沒有特別針對傅秋水,在他們眼裡窮一點的那些姑娘,和特別窮的傅秋水都差不多。除了對老想著攀上他們圈子的那幾個姑娘冷言相向,這個團體對別的人都是採取一樣的無視態度。傅秋水覺得這樣就很好,她也不想和這些人有什麼交集。還有些小團體,就純粹是嫉妒傅秋水長得好看了。以前傅家也不算很窮,傅爹不難看,傅娘也是十里八村的美人。可惜後來家裡過得越來越不好,傅娘傅爹相繼離世,也沒留下多少遺產。於是傅家這對姊弟成了孤兒,村子裡也只有村長會偶爾幫他們一把。傅秋水來到河邊,把木盆放下,拿出一件衣服打算洗一洗。他們家的衣服都是大補丁上疊著小補丁,洗的時候要特別小心,不然說不準又要添一個口子。傅秋水嘆了口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看!那不是傅大妞麼?”身後很遠的地方有人的聲音,嘻嘻哈哈的。傅秋水又不聾,當然是聽見了。不過過了一會兒,聲音又沒了。傅秋水知道他們沒走,肯定是有人要悄悄過來嚇唬她。傅秋水昨天看著他們用這招嚇唬了一個膽小的男孩子,說不定是覺得有趣,還想來嚇唬她。真幼稚。傅秋水繼續低頭洗衣服。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傅秋水將最後一件衣服洗好擰乾,放進了木盆裡。她抱著木盆站起來,倒是把身後做賊心虛的人嚇了一跳。傅秋水轉身看她,面無表情:“好玩兒嗎?”那是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姑娘,她被這麼一懟,立刻脾氣上來了。因為長得不錯,她在村子裡有不少愛慕者的。家裡也總跟她說,她這麼好看,肯定能嫁個好人家。家裡人指著她嫁個金龜婿補貼孃家,從小就寵著捧著,脾氣一向大。面對著比她還好看的傅秋水,她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嫉妒。她可是知道,村裡好多人覺得她比不上傅秋水。還有好幾個喜歡她的,背地裡說過更喜歡傅秋水。她哪裡比不上傅秋水這個窮丫頭了,她家好歹還有好幾畝地呢!這姑娘脾氣一上來,頓時不管不顧了。傅秋水見她要撲過來,立刻抱著木盆三兩步避到了旁邊。那姑娘本來是想把傅秋水推進水裡的,這一下直接因為慣性,自己栽進去了。傅秋水淡淡地看著在河裡撲騰的姑娘,知道她會水,所以也不擔心。而且說是河,其實是隻有半米深的小溪,直接站起來,就可以了。那姑娘站定後,氣瘋了,指著傅秋水就開始罵了起來,什麼難聽罵什麼。村子裡的人罵街是完全不跟你講什麼文明禮貌的,各種問候祖宗十八代,句句聽著都刺耳。傅秋水聽完笑了。她覺得沒什麼,她家裡就剩她和蠢弟弟一個,祖宗十八代包括她爹孃全死了。這個人罵一堆死人,她生什麼氣呢?她和那些死人又不熟,那些死人要是真的在天有靈,自己晚上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直接把這女的掐死在床上就行了。傅秋水想完覺得自己的邏輯真是棒,於是也沒搭理這個罵得口乾舌燥的傻姑娘,轉頭走了。她的衣服還沒曬,誰有空跟她浪費時間啊。回了院子之後,她還要去折騰菜地,還要砍柴,忙得很。傅秋水走了,那姑娘覺得自己好像贏了一局。她把傅秋水罵的不敢還口呢!姑娘美滋滋地從河裡爬上來,想跟小夥伴們說自己回家換衣服,卻看到小夥伴們在嘲笑她。“誒呀小美你怎麼把自己弄河裡去了?你好傻啊!”“傅大妞都沒理你!”“你這樣好難看啊,你還不知道吧?回頭照照水面,你就能看到了。”“”小美姑娘臉上掛不住,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捂著臉跑回家了。“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小美娘嫌棄地看著女兒,“今天剛給你換的乾淨衣服,白洗了!”小美氣哭了,那麼多人嘲笑她,她是不好一個個告狀的。所以她把傅秋水拎出來了,都怪傅秋水這個罪魁禍首。小美娘聽完她的話,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傻了?欺負她還用你自己動手?去你外公家把那狗借來,大黃那麼聽你話,讓大黃咬她就是了。”傅秋水家裡又沒個長輩為她說話,他們只要一口咬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