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身邊,只能睹物思人了。蕭玉彥還記得他在這個世界頭一次見到薛星棋的時候,對方蒙著面紗站在那兒,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副呆愣的樣子看著兩個女人針鋒相對。那個時候他其實心裡就已經忍不住關注這個小倌了,只是他卻以為是身體原主對這個小倌的不滿作祟,所以有些厭煩薛星棋。蕭玉彥從來沒有看吟蘇不順眼過,不過是拿著那種姿態掩蓋心動罷了。自己愛的是薛星棋,怎麼能對其他人動心?所以必須狠狠掐斷自己的心思,即使這種做法傷人傷己。現在想來真是傻,要是他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思然後派人去調查吟蘇,他是不是就能早點和薛星棋相認了?也不會搞得現在誤會重重分隔兩地。最重要的是,沒有他在身邊替對方遮風擋雨,他的愛人到底是怎麼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有沒有傷心委屈過?蕭玉彥只要想想就心疼得厲害,早知道之前送禮物的那些日子就直接和他相認好了,他要打要罵都隨他,這樣最起碼可以告訴對方自己的安排,讓他不必擔心開|苞禮。可是自己卻因為膽怯不敢相認,白白讓愛人孤獨面對險峻的未來。蕭玉彥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護花使者當得十分不稱職。下人們守在外頭,不敢離開又不敢進去,今晚正君發了好大的火,還連夜喊來了蕭管事去查吟蘇的去向,下人們百思不得其解,正君到底為何這麼在乎一個小倌呢?說不通啊!“別亂想,主子的事情是你們可以置喙的?”嬤父冷冷瞥了湊在一處嘀嘀咕咕的幾個小侍一眼,“還有沒有規矩了?當值的時候還敢閒聊,看來是正君太仁慈了,倒是寵得你們無法無天了。”說完不等幾個小侍求饒,直接讓幾個力氣大的下人把他們拖走了。正君身邊得用的人還是太少了,以前正君仁慈也懶得管他們,這些下人就敢欺到頭上來,可是現在的正君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了,這些人也真是沒有眼力見。“嬤父,你說他們這是?”“還能是怎麼樣?他們這不過是仗著自己是主子的陪嫁小侍就越發放肆了,還真以為主子不會收拾他們不成?”嬤父不輕不重地敲打周圍的下人們,“記住了,你們都是下人,要是惹得主子不高興,被髮賣了還是被打死了,都是活該。”下人們唯唯諾諾,不敢再不盡心。————蕭玉彥當晚睡得非常不好,一會兒夢見薛星棋被迫給人當小老婆,一會兒夢見薛星棋被迫|害得流掉了孩子,醒來之後一臉無語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啊。要是被薛星棋知道他夢到這種東西,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咬死他。“蕭三回來了嗎?”蕭玉彥一邊洗漱一邊問身邊的下人。“還沒有。”墨春連忙答道。蕭玉彥皺眉,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聽到外頭通報:“蕭管事來了。”“讓他進來。”蕭玉彥出了裡間在上首做好,小侍們有條不紊地將東西撤下去,然後乖乖退下。蕭三進來正準備行禮,被蕭玉彥攔住:“直接說。”蕭三連忙應是:“昨兒吟蘇公子被那商人買下,然後帶去了城西的一處宅子裡,剛剛又出來上了輛馬車,朝城外趕去了,我們買通了那宅子裡的下人,據說是那家主人要把吟蘇送給安河城的貴人。我瞧著那馬車出了城確實是朝安河城去的。”蕭玉彥摩挲著茶杯的杯沿,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問道:“那吟蘇公子可有什麼表現?比如……是否有盛寵的痕跡?”“並無。”蕭三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那吟蘇公子行動間雖然弱柳扶風,但是還算利索。”利索?蕭玉彥眉頭一擰:“他上馬車的動作也利索?”蕭三一愣,點頭:“是的。”蕭玉彥直覺不對,那個去安河城的吟蘇恐怕並不是真的吟蘇。雖然他和吟蘇相處不多,但是他派人探查了許多關於吟蘇的事情,自然知道吟蘇這具身子畏高,不過他平日裡遮掩的很好,少有人知道罷了。那個去安河城的吟蘇,根本不怕高,絕對不是同一個人。到底是為何要掉包呢?蕭玉彥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對方不想讓別人知道薛星棋是吟蘇,那就是要給薛星棋一個新的身份,至於這個身份是什麼,應該和買下薛星棋的人有關係。“拍下吟蘇的是哪家?既然那麼有錢,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是,屬下查到那處宅子是薛家的產業,那拍下吟蘇公子的正是薛家在江南的掌事薛掌櫃。”“哪個薛家?”“京城二品洛平伯薛穎。”蕭玉彥放下茶盞,他穿越來之後不久就把京城的權|貴和人際關係圈子梳理了一遍,自然之道這個薛穎是誰。“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薛家要給吟蘇一個新身份。蕭玉彥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還需要印證,這些別家的陳年舊事,還得換個人問問。“去請嬤父來。”嬤父進來之後一頭霧水地給蕭玉彥科普了一下薛家的八卦,然後又一頭霧水地離開了,最近正君越來越奇怪了,連他這個一手帶大蕭子緒的人都看不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