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真是太可怕了,薛星棋決定去睡一覺,把這些都忘掉。————薛星棋奇怪地發現這個蕭子緒好像真的在追求自己,難道他碰到的這個穿越者其實是個gay?原本以為對方可能是個雙,後來想想不對頭,他好像不是很在意慕媛的樣子。是的,薛星棋發現了,對方似乎真的不是很在乎慕媛,慕媛到處逛青樓他管都不管,就跟自己死磕,這其實是一種深沉的愛吧?薛星棋內心日了夠地想著。說實話蕭子緒確實好像真的是隻跟他死磕,從頭到尾都是隻和他過不去,後來突然就開始送禮物了,難道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於是準備發展成日久生情了?這比蕭玉彥喜歡他還不靠譜啊,他跟那個蕭正君一攻就見過兩面好不好!薛星棋看著桌上一溜排開放著的禮物們,從衣服到玉簪,從摺扇到紙硯。如果他是穿越到正常的古代,這些確實都是男人用的東西,而且確實也是他感興趣的東西。畢竟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現代人。如果送的人不是那麼讓人糾結就更好了。“你說蕭子緒是不是喜歡我?他警告我離慕媛遠一點是不是因為他吃慕媛的醋?”薛星棋語氣飄忽地問身邊的小侍。小侍嚇呆了,公子忘吃藥了吧?雖然蕭正君送東西的行為確實挺讓人費解的,但是……男人喜歡男人……他還真沒見過。這感覺就像是在正常古代,突然聽說某個女人喜歡女人一樣驚悚,會被浸豬籠的吧?“公子……這話不能亂說啊……”人家蕭正君勢大,他怎麼玩都行,這話要是捅出去,倒黴的只能是沒權沒勢的那個。薛星棋也就是說說,心裡沒怎麼當真,所以面癱著臉看他:“我只是開個玩笑。”小侍鬆了口氣,沒當真就好。“算了,管他在想什麼,我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薛星棋把東西收起來,開始煩惱下一件事情——開|苞禮。他到現在還是沒有足夠的銀子給自己贖身,而且就算有,鴇父不放人的話他也沒法,畢竟賣|身契捏在他手裡,但是開|苞禮就快到了,他要是不能相處一個萬全之策,他就要等著被睡了。天底下再沒有更悲催的事情了!薛星棋一邊揪頭髮一邊唉聲嘆氣,看的小侍覺得頭皮疼,連忙制止了他。“公子,別跟自己過不去啊!”攤上這樣的主子他也算倒黴,公子以前不這樣的!薛星棋看了他一眼,默默放過了自己的頭髮,再揪就要成禿頭了。薛星棋遣退了小侍,一個人在屋子裡抓狂,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還是好煩躁啊!不管蕭子緒在打什麼主意,對於薛星棋來說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了,因為明天就是開|苞禮了。南風館的規矩其實跟一般秦樓楚館沒什麼兩樣,就是開|苞禮的時候登臺獻藝,然後等待拍賣。薛星棋覺得自己就像個物品一樣,被下面一堆面露貪婪醜態百出的女人爭搶,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慾念,還未到競價的時候就已經激動得面紅耳赤,等到真正開始競價,還不知道會是什麼表現。這些人雖然知道自己不見得爭得過慕媛那樣的權|貴,但是不妨礙他們拼一把。空氣裡是酒水和胭脂混合的味道,濃烈到令人作嘔,薛星棋勉強讓自己移開思緒去思考其他問題,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奪路而出。他今天要是敢鬧出什麼么蛾子,明天鴇父就能活剮了他。薛星棋忍著噁心彈了幾首曲子,其他才藝實在拿不出手,所以也沒安排,下面就是坐等被賣了。今天的薛星棋穿著異常透薄,而且所有人都無視了他的反抗,上妝、換裙、綰髮,所有他接受無能的事情都來了一個遍。“今兒可是我們吟蘇大喜的日子,奴家在此謝過各位的捧場了。”灼華代替鴇父上臺主持大局,他步履款款,朝著臺下微笑,立刻驚豔四座。“看來鴇父是對吟蘇十分有信心了?還勞煩灼華公子親自上臺主持。”灼華的恩客張員外大笑,露骨地眼光從薛星棋身上移到灼華身上,十分輕佻。薛星棋掩在袖子裡的拳頭握緊,那些讓他萬分不適應的眼神,來自四面八方,他無力抵擋,更不能當場發作。灼華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笑著應付臺下的女人們,末了掩唇一笑:“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各位大人可別忘了今兒是吟蘇的日子,冷落了美人兒可不好。”薛星棋現在什麼都聽不見,他忽然想,要是就這麼暈過去就好了。時至今日,他才完完全全體會到,什麼叫小倌。在這個時代,小倌不是人,只是個討女人歡心的工具,甚至是洩|欲的工具。要是蕭玉彥在就好了。薛星棋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他,但是想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在,他現在孤苦無依,想要抗爭都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頂多……等真正要伺候女人的時候,使點法子糊弄過去。蕭玉彥不在,蕭子緒也好啊!那個穿越者同鄉,送了那麼久的禮物,今天真正出事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了!薛星棋忍不住有些委屈和怨恨,但是怨恨來得太莫名其妙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