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明瑜的決定,顧憐自然是十分支援的。這個世界的匈奴比他們那個世界歷史上的匈奴要殘忍多了,動輒屠城、將女人孩子擄走奸-淫甚至是烹食,只有想不到,沒有不敢做的。他們的殘忍似乎不是來自教育,而是血脈,天生如此。為了日後那些可能被匈奴殘忍虐殺的百姓,喬明瑜願意做一些恐怕有違天道的事情,比如滅族。“別多想了。”晚間,顧憐心疼地替她將發繩解開,放到一邊,拉著她往床邊走,“你的決定是對的,有我懂你就好了。”喬明瑜低低地應了一聲,忽然伸手抱住了顧憐。兩個身量相當的女子抱在一起,都是柔軟馨香的軀體,彼此間契合得仿若天成。顧憐要稍微嬌小一些,身上帶著股藥香味,喬明瑜很喜歡,在她脖頸間蹭了蹭,深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鼻尖被她的味道充斥。顧憐無奈地任由她蹭著,這人簡直跟小狗似的。“你今天很英武。”顧憐忍不住放軟了聲音說道。喬明瑜動作一頓,抬頭看她,眼裡滿是興奮。“真的。”顧憐輕笑了起來,“我都看呆了。”“那說明你有眼光。”喬明瑜嘚瑟不已,終於有一項能比過顧憐了。顧憐眨了眨眼睛,拉著她在床上躺下,側身看著她。喬明瑜被看得不好意思,扭了扭身子,也側過身看她。“看什麼?”“看你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哪裡變了,又似乎哪兒都沒變。喬明瑜只覺得她和顧憐更親密了一些,這讓她十分歡喜。她伸手去碰顧憐,想要抓著她的手和她說話,卻發現熄了燈尋不到手了,乾脆換成摟腰。兩個人湊得極近,呼吸都交織在一起。“阿憐,我明日就去打閔城,儘早把閔城收復了。”喬明瑜如是說道。顧憐鼓勵地看著她,雖然屋內漆黑一片,對方根本看不見。“好啊,我陪你收復閔城。”顧憐輕聲說道,“然後,我就要去中原北道一帶賑災了。”天熙的中原北道即華北偏南的這一塊地區,亦是如今已然遭受雪災侵襲的省份。顧憐不清楚大唐的中原北道是什麼情況,天熙這裡卻是乾旱少水的,糧食也不夠吃。往日裡冬日下一場大雪,來年用水便不會那麼緊張,可今年雪過多了。糧食本就堪堪餓不死人,炭柴更是不夠用,那裡百姓貧苦,大多住的是茅草屋,也不知大雪壓塌了多少房屋,又凍死了多少百姓。如今雪雖已停,但化雪比下雪更冷,更何況死屍沒有及時處理,埋在雪堆裡,雪一化,泡著屍體,再滲入地下、納入支流,飲用了這些水,誰知會不會有什麼疫病。建王在那裡賑災,但發來的情況一直不算樂觀,大夫都凍病了許多個,實在是困難。朝廷沒有辦法,只能讓各州府下令,不許百姓飲用河水井水。若要飲水,取用乾淨的中層雪煮成水,若有誰的屍體被埋在雪中,也必須儘早挖出妥善安置。這樣,情況才稍微穩定了下來。只是木柴不夠用,此舉怕是也管用不了多久。喬明瑜早就知道顧憐要去幫忙了,只是一直在等她這邊攻克匈奴。顧憐還拿出了一份草原的地圖給她,說是自己測算星宿畫出來的。喬明瑜不疑有他,妥善收好,準備回頭雪化之後去攻擊匈奴部落。“你在北道那裡也要小心。”喬明瑜不放心地叮囑道。顧憐笑著應是。 72郡主天瑞元年, 三月初二, 收函月關。天瑞元年, 三月初三, 上巳節, 閔城破。天瑞元年三月初五, 五仙縣主奔赴中原北道地區賑災。同月下旬抵達,親自替災民診治, 四月初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方。中原北道因雪災引起的疫情終於得到了控制, 災區也漸漸走出了雪災的陰霾。天瑞元年, 四月十五,瑞帝下旨。縣主於西北獻策有功, 於中原北道賑災有功, 晉封正一品郡主,封號不變, 賜郡主府, 命工部督造。五仙郡主生母葉氏追封二品誥命夫人,允許郡主將其牌位迎至郡主府供奉。旨意一出,京城震動。且不說一個姨娘品級比正室高了足足三大級,就說供奉一事,也是極為不妥當的。一個妾, 連族譜都上不了, 牌位也進不了祠堂,而且她丈夫還活得好好的,哪有女兒請走牌位私自供奉的道理。可是瑞帝卻不是個會跟你講道理的皇帝, 他在某些方面稱得上是專斷獨行。好在確實是個明君仁君,臣子也不好說什麼。因為朝堂上一群人反對他的決定,瑞帝乾脆更任性一些,抬了葉氏為顧之墨的平妻,這下顧憐的身份成了嫡女,葉氏成了正牌夫人,祠堂都可入,更何況被女兒接走供奉。顧家不敢怒不敢言,而且還要高高興興地接了旨,把葉氏恭恭敬敬地寫上族譜,然後再將其牌位放入祠堂,等著高貴的郡主大人親自來請走。這一鬧,好幾個頑固的老大人差點氣暈過去,之後幾天-朝都沒來上。瑞帝表上面賞賜了一些東西聊表慰問,實際上心裡高興的很,恨不得他們趕緊告老還鄉別在朝堂上天天給他添堵了。這幾個老傢伙,正事不乾淨管些雞毛蒜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