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機會,冰蠶寶寶悄悄從衣服裡鑽到顧憐手臂上,慢慢爬到了顧憐手腕處。顧憐微微抬手,手就縮排了寬大的袖子裡,連帶著老夫人的手也被收了進去。顧憐一邊說話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一邊讓冰蠶趁機給老夫人治病。冰蠶的治療效果是讓人緩慢好起來的那種,但這個“緩慢”也不過是相當於其他治療技能。算一算的話,頂多一日就會好個七八成。冰蠶治療結束又開始撒嬌要吃東西,好在它聲音嬌嬌小小的,除了顧憐沒人聽得見。顧憐又陪著老夫人說了幾句話,便被老夫人勸離了。“你臉色那那麼差,回去休息吧,這裡不缺你一個人。”顧憐從善如流,起身告退。階段二完成。 310流言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顧憐讓他們把經書摞好擺在書桌上, 然後尋了一尊白玉佛像出來, 找個地方擺上, 再把蒲團放到佛像前。做完這些, 她悠悠然往床上一趟, 拿了本書愜意地看了起來。第二天,老夫人大安, 闔府上下終於能鬆快點了。殷氏聽聞這個訊息, 帶著幾個女兒來看望老夫人。“我好多了, 你們呀,也不用整天擔心了。”老夫人明顯心情很好, 對殷氏竟也和顏悅色了些。殷氏掛著假笑關心了她幾句, 然後便轉移了話題:“今日倒是沒見到憐丫頭,早上也沒來給我請安。”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接話。殷氏這手段太低劣了, 上眼藥也不是這麼上的。沒人接話,殷氏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她僵硬地笑了笑,不知該說些什麼打圓場。顧情見母親尷尬,連忙端著茶送了過來。“祖母快喝茶, 說了這半天話, 口乾了吧。”老夫人接過茶卻不喝,氣氛頓時更尷尬了。過了半晌,才聽見老夫人悠悠地說道:“許是有什麼事兒耽誤了, 左右還早,也不差這麼一時半刻。你是當家主母,怎的盡跟小輩計較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哪能這麼說!殷氏氣得鼻子都歪了。晨昏定省是小輩必須遵守的規矩,作為規矩,自然由不得你想早就早想晚就晚。不遵守家規,做母親的不論是批評還是懲戒,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老夫人倒好,一句話抹掉了顧憐的錯處,反倒說她不是了。也不知道這些日子顧憐給這老太婆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她連家法都不顧了。顧憐灌了迷魂湯?當然沒有,老夫人這麼做,只不是過出於利益而已。不過殷氏自然是不懂這些的,她小家子氣的很,眼裡只能看見那一畝三分地的好處,想問題也多是想當然地把錯處歸結在別人頭上。老夫人訓了一句便不再搭理她,用茶水沾了沾唇,又把茶杯遞還給了顧情,完全把顧情當做丫鬟使喚。她本來對殷氏母女、母子還有些感情的,可惜被殷氏作沒了。原本她想著,大不了以後不讓殷氏和她的嫡孫多接觸了,免得教壞了顧子舒,結果呢?殷氏這女人天天忙著鬥這個鬥那個,兒子都看不好!想到從老閨蜜那兒聽來的訊息,老夫人氣得肝疼。顧子舒那小子才多大,竟然耽於美色,成天花街柳巷地逛,遲早死在女人床上!他們顧家可不能要這樣的繼承人,實在不行,就讓麗姨娘的孩子記名在嫡妻下頭,充作弟子教養。殷氏尚且還不知道她兒子乾的好事生生磨掉了老夫人對他們母子的最後念想,還打著好算盤想等著顧之墨退下來之後她兒子上位。給正委屈的顧情使了個眼色,讓她別耍小姐脾氣,得罪了老夫人沒好處。為了緩解氣氛,給自己留點面子,殷氏決定再換個話題。偏巧這時,梅香到了外頭,給老夫人請安。“塊讓她進來吧。”老夫人眉開眼笑。梅香落落大方地走進來,之前被宮人調-教了一個月,去了一身小家子氣,頗有些宮裡人的精氣神。相比之下,滿屋子教養的小姐們反而顯得拘謹小氣。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憐丫頭調-教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卻沒說,給孫女們留了點面子。幾個姑娘家覺得臊得慌,他們都懂了老夫人的意思。“請老夫人安。”梅香神態間帶了一絲憂慮和焦急,卻並未影響到她的言行,依然不急不緩大方得體。老夫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怎麼了?我是安著呢,你家小姐呢?”“回老夫人的話,小姐她身子不適,今日怕是不能來看望您了。”“喲?這麼嚴重?”老夫人立時坐直了,“可知是什麼病?請了大夫沒有?”“竹香已經去請大夫了,老夫人別急。”梅香連忙上前扶住她,“老夫人千萬保重身體。”殷氏冷眼瞧了半晌,忽然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了?”莫不是裝的吧?就是不想跪抄經書而已。梅香不跟她鬥嘴,只埋頭替老夫人順氣。老夫人橫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想說什麼就直說!女兒病了,你個當母親的就是這個態度?”“我”殷氏暗自咬牙,你讓我說?好,那我就說:“老夫人,媳婦是覺得,這丫頭油嘴滑舌,話裡話外意思都是指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