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歡合上書冊認真地解釋道,“早上要來見你的幕僚,如果我與你相攜而來,他們定然會當場鬧開,這對你的名聲不好。”有些事情只要不鬧大,一切好說,但如果真的鬧出來了,就不好辦了。司歡單方面和這群人鬧僵了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誰都知道他們看司歡不順眼。但是司歡和王爺過於親密被幕僚鬧了出來的話,那就難辦了,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這人心思通透又十分為自己著想,鍾承順一邊感動一邊愧疚,為自己之前的愚蠢而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一時頭腦發熱做了那些事,現在司歡也不會處境如此尷尬了。司歡微微笑了笑,拿著手裡的《詩經》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別多想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有你在,他們又沒法對我怎麼樣。看我不順眼之後天天生悶氣的是他們,我又不受影響。”鍾承順一想也是,這才淡定了下來。兩個繼續看書的看書,批公文的批公文,只是鍾承順摟著司歡腰的左手一直沒捨得收回來。司歡確實不在意鍾承順的親近,實際上前面一個月內他一直都做著最壞的打算。他早就做好了鍾承順會直接強上他的心理準備,甚至心想著反正也反抗不了,乾脆給了他吧。等他被自己的乖巧麻痺了,再想辦法逃走,不過暫且忍一時而已。所幸鍾承順並沒有這樣做,否則兩人之間的感情恐怕會留下難以彌補的裂痕。既然連被上的準備都做好了,那麼不過是一個單純相貼的親吻,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在他確認自己接受了鍾承順之前,他是不會允許鍾承順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的。擁抱,貼吻,牽手,僅此而已。司歡翻完半本《詩經》,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本詩集確實相較他看過的其他書更難以理解。《詩經》集合了百姓們的智慧,裡面運用了太多的象徵比喻,很多時候不結合背景根本看不懂。這裡頭抨擊權政的詩作不少,沒想到鍾承順一個王爺居然會在書房裡放著這樣的書,倒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來那些幕僚。如今因為司歡的原因,幕僚與王爺生了嫌隙,難免有人會去尋找其他的靠山,到時候鍾承順就危險了。這些幕僚幫著出謀劃策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手裡有沒有握著什麼要人命的證據,總之很是麻煩。司歡皺眉放下了書,他看向鍾承順,正巧發現鍾承順又在偷看他了,不由得有些無奈。這個王爺真是,讓他怎麼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