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簡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也許是病中的人比較脆弱,他下意識地靠在雲磊懷裡,緊緊攥住對方的衣襟。雲磊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我有些困了”容雲簡閉上眼睛,“阿磊,你陪我好不好?”雲磊看他這樣,哪裡還有別的想法?自然是滿口答應了,然後摟著他慢慢躺了下來。愛人在懷,這樣的美好時光很少能碰見,雲磊心裡溢滿了幸福,他小心翼翼地調整動作,讓容雲簡睡得更舒服些。美好的睡覺時光總是短暫的,容雲簡等了許多日的白文華,來得十分不是時候。屋子裡的兩個人相擁而眠,外頭院子裡卻鬧騰不休。容雲簡動了動,似乎要醒了。雲磊眼裡閃過殺氣,立刻暫停了時間,容雲簡這才重新安睡下去。等容雲簡睡醒時,已不知過去多久了。容雲簡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胸膛,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愛人的胸膛。他湊過去輕輕咬了一口,口感還行。雲磊整個人都傻了,酥了半邊身子。“阿磊。”容雲簡抬頭,“我餓。”“哦哦!”雲磊連忙下床,扶著容雲簡起來,然後弄出清粥小菜,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了起來。容雲簡覺得世界安靜得過頭了,怎麼連蟲和鳥的叫聲都沒了?他看了看周圍,疑惑地望向雲磊。雲磊心虛地乾咳一聲:“他們吵到你睡覺了。”“嗯。”容雲簡笑了笑,伸手握住雲磊的手,“阿磊,你真好。”雲磊耳根子紅了紅,專心餵飯,不肯再說什麼。容雲簡調戲了愛人,心情大好,吃完飯之後讓雲磊解了禁。世界重新開始運轉,外頭的人聲隱隱傳來。兩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聽見一連串地喊打聲,似乎是院子裡進了賊。“快堵住他的嘴”外面燈火通明,家丁拿著燈籠等物將小院兒團團圍住,不知捉住了誰。黑夜裡,來人一身黑衣,又被搶先跑進來的人撂了一悶棍,再用麻袋套住了腦袋,後來的人根本看不清這是誰。只聽見先來的家丁大喊著“進賊了”,其他人便也沒再多問。“給我打竟敢闖入李府,膽子不小”之後又是一連串的悶響,那賊人估計被揍得不輕。鬧騰了許久,終於大部分家丁押著昏死過去的賊人去衙門了,剩下一個主事的家丁站在房門口詢問容雲簡是否受了驚。丫鬟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公子身子不爽利,這些天時常昏睡,只有白日會清醒一段時間。其他時段,即便再大的動靜也是吵不醒的,管事且回去吧,擾不到公子的。”那管事似乎鬆了口氣:“如此便好,我這便去向夫人覆命了,你們照顧好容公子。”丫鬟福了福身子,連連應下。待丫鬟下去休息了,容雲簡才疑惑地看著雲磊:“怎麼了?”其實這件事容雲簡在背後有推波助瀾,但他此時卻不能暴露。雲磊利用主腦的便利,很快了解了前因後果。“張氏深恨白文華勾引了她女兒,害苦了她的兒女,所以設計了這一出。其實她想對付的是你,不過你現在身邊有不少李舒的人護著,她不好動手,而且她覺得你很快就要死了,不用髒了她的手。但是白文華還有大好前途,這是張氏不能忍的。”張氏想要收拾一個白文華真是再容易不過了,她拿捏住了白文華的命脈,一擊致命。白文華如今最掛心的不過是容雲簡的身體情況,白日裡他不能亂跑,不然李舒肯定坐不住,所以只能夜探容雲簡的院子。張氏讓人緊緊盯著白文華,白文華不過一介書生,又不會武功,雖然避過了家丁和婢女,但卻瞞不過張氏派去的人。所以,當白文華一進容雲簡的院子,就被尾隨而來的家丁一棍子撂翻,之後故意蒙著麻袋亂拳揍了一通,扭送官府了。可憐白大少爺養尊處優,哪裡遇到過這等災禍。那些下手打人的家丁裡不少是張氏的人,專盯著要人命的地方打,根本不怕打死人。反正他們打的是“賊”,打死了也沒人能說什麼,即便白家的人來說理,他們也是不怵的。一切都按照容雲簡的計劃進行,他看著一臉眉飛色舞的雲磊,心裡只覺得好笑。這個人還在記恨白文華覬覦他的事情呢,恨不得親身上陣揍那丫一頓。容雲簡但笑不語,張氏還是想得簡單了,畢竟是內宅婦人,估計不清楚白家的能耐。白家雖然不算顯貴,但白家父子素有清名,結交了不少達官貴人。如果白文華死在這兒,白父絕不會善罷甘休,覆滅李家,對他來說並不難。千金易得,名作難求,不知多少人盼著白父給他們寫一篇歌功頌德的名篇呢。對那些喜好虛榮又身處高位的人來說,碾死一個小小的李家再容易不過了,只需要吩咐下面人一句,多得是人幫他們出手。雲磊沒有想那麼遠,他還在哼哼:“其實我更想弄死李舒,他佔你便宜,簡直欺人太甚!”對於李舒是容雲簡名義上的“夫君”或者說“主人”這一點,雲磊怨念已久。那個中年發福長相欠費性格還討人厭的老男人,憑什麼佔有容雲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在,容雲簡肯定就同意和他走了!“阿磊。”容雲簡與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