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準陽的問題,凌天自不會回答。
與郭準陽相比,他更在乎那幕後之人。
在出發前往盼城之前,他以為只要解決了通道的危機,這邊的麻煩就結束了。
之後便能啟程前往中心城。
怎料中途又生出諸多事端。
先是發現城比武是個幌子,實則是為了獻祭,以此徹底破壞通道。
然後又出來個無人空城。
似乎對方真正要做的,並非只是破壞通道。
沒多久,又冒出個武者研究所。
武者研究所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在和對方接觸的過程中,卻碰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高階妖獸。
現在又多了一個利用邪門功法做實驗突破合一境甚至是從聖境的傢伙。
越來越多的謎團,讓凌天有種感覺。
像是有人要刻意把他留在主城這邊,不讓他去中心城似的。
但他很清楚。
這些謀劃至少都是十多年前的。
遠的甚至能推到兩百年前。
那時候他別說來到這個世界,都還沒出生。
所以並非有人針對他。
不過是碰巧,全都讓他趕上了。
“唉。”
凌天揉揉眉心嘆了口氣,麻煩雖多,可總不能撒手不管。
他不是那種明知將會有大事發生,可能所有人會因此喪命。
卻為了自保視而不見的人。
不過現在沒什麼頭緒。
只能走一步一步了。
“他交給你了。”
凌天對胡說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外走去。
郭準陽修煉的這種功法。
還是乾脆斷絕了好。
與其相信屠殤等人的人品,不如從源頭斬斷——好像那幫人也沒什麼人品。
周小小也沒留下,跟上凌天。
兩人從大殿出來。
屠殤等人早就跑沒影了。
等了一刻鐘。
胡說出來了。
凌天沒問她怎麼處置的郭準陽,只揮了揮手招呼周小小道。
“走了。”
“你不問我結果麼?”
胡說快步跟上。
本以為凌天會問問她把郭準陽怎麼樣了。
沒想到凌天似乎漠不關心。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凌天搖搖頭。
如果郭準陽修煉的功法不是什麼歪門邪道,他怎麼也要弄到手。
即便他用不到,也可以給其他人。
但這種踩著他人性命突破的路子,還是算了。
儘管凌天不想知道。
但胡說還是忍不住道。
“我殺了他。”
“按他的說法,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擔心我會被他牽連進去,這才不得已故作疏遠。”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
“但他殺了我母親,還害了那麼多人也是事實。”
凌天靜靜聽著,沒打斷胡說。
他得出來,胡說並非真的想告訴他結果,只是缺一個傾訴的人。
可突然間。
一股刺骨的寒意朝著眉心扎來。
凌天輕輕挑眉,將那股寒意擊碎,一手攔住胡說。
“有人來了,你最好躲起來。”
來人很強。
而且殺意濃重。
顯然來者不善。
便是身邊還有個周小小,他也不確定到時能否顧得上胡說。
胡說愣了愣。
二話不說帶著黑黑鑽進一棟房屋中。
躲藏的動作熟練地讓人心疼。
凌天皺了皺眉,定睛向前方。
一道穿著大紅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鋥光瓦亮的光頭彷彿在黑夜中點亮了一盞數百瓦的燈泡。
刺的人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在這人出現的那一刻。
周小小就如臨大敵。
彎腰弓背,磨著犬牙,警惕著盯著來人,蓄勢待發。
凌天面上淡定,手已悄然握住碧血劍。
來人一步一個腳印——不是誇張,是真的一步一個腳印。
對方每落下一步。
地面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