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一為驚鴻。徐禾都不知道自己收留了怎樣一個危險人物。不過沒關係,他會讓他離開。——餘木?青傘撐開,隔絕風雨,薛成鈺的眼眸掠過冷光。——不如叫他,步驚鴻。從京畿外到將軍府,徐禾滴水未沾,也是真的餓了。他一進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桌上盤子裡有啥就吃啥。餘木從桌子裡翻出一些藥膏繃帶,在徐禾用左手吃東西的時候,動作溫柔、憐惜地為他換繃帶。其實徐禾覺得沒那麼麻煩,他根本沒沾到一點雨,但是餘木執著於這樣,他也就隨他了。靜默無聲。徐禾看著餘木。青年垂眸,鼻直如玉山,嘴抿成一條線,似乎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洩。徐禾不餓了,察言觀色問道:“你生氣了?”餘木睫毛微顫,似乎愣了下,而後語氣很淡地說:“沒有。”徐禾樂得不行:“原來你生氣是這個樣子。”餘木垂眸。他真正生氣的樣子,他不會想看到的。徐禾大概也知道餘木氣什麼,說起來,他自己也有點心虛,整個將軍府餘木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就是他了,而他卻一出去就是好幾天,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留在的將軍府。真的不太厚道。於是徐禾保證:“我下次出門一定帶上你,我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會很閒,我帶你去看看京城如何?”餘木說:“我氣的不是這個。”徐禾好奇:“那你氣什麼?”少年睜大眼,努力遷就他。徐禾本來就長的好看,幼時便豔煞帝京,何況每一處眉眼早就被他深刻心中。只要稍微軟一點態度,那麼他所有的情緒都會潰不成軍。於是生氣也不再是生氣,那總藏於心中不可言說的陰冷暴躁也漸漸消散。外面狂風驟雨擊打著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