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尋著水聲找到哪一處的麼?”“嗯……嘶。”臥槽。洞裡的風一吹,有點潮溼的空氣掃過傷口,他還是沒忍住,輕輕痛撥出聲。……終於。步驚瀾停下腳步,唇角一絲淡微微冷笑,懶洋洋道:“忍不住了?”徐禾:“……”步驚瀾嗤笑一聲,道:“受的傷不嚴重?——你跟我又逞什麼強。”徐禾:……兄弟你真的好煩。將燈放下,步驚瀾的手扯過徐禾的手腕,在徐禾還沒回神的時候,半斂眸,將他抱了起來。奢涼冷香,迎面而來。徐禾捂臉,生無可戀,隨後又冷靜下來,說:“多謝表哥。”算了,不瞎彆扭了。步驚瀾垂眸,淡聲道:“不客氣。”少年很輕,輕到難以相信的地步。他的目光冷淡掃過徐禾的眉眼,腦海裡重複的卻是,燭光初亮,坐在石門前黑衣少年噙淚遙望過來的一眼。一眼風月可賒。……真漂亮。他心裡不帶情感地讚歎。又想起少年細白腳腕上的傷口,血跡湧出,紅白鮮明,豔得驚心動魄。原來一個人,流血也能留得那麼好看麼。從山洞中走出,爬山虎斑斕的陰影裡,步驚瀾的笑意冷了下來,幾分玩味,幾分尋思。宮女一見徐禾是被步驚瀾抱著出來的,慌了神,撲上來看到徐禾腳上的傷口後,眼淚都快掉下來:“小公子,你別急,奴婢這就去叫太醫。”徐禾心裡不能不急啊,眼看著山頭後,最後一齣戲已經快演完。他今天再不落水就遲了。他道:“成成成,你先去找太醫。我現在在這裡做一會兒。”他扯著步驚瀾的衣袖,慌了神,“表哥,謝謝謝謝,你先忙去吧,把我放在那石頭上就好了。”他一急動作就不知輕重,聲音也會不由自主地提高。但因為還在別人懷裡,所以平白有幾分撒嬌的感覺。步驚瀾低頭,有幾分溫柔:“嗯。”將徐禾放到了石頭上後,他理了理袖子,便笑著離開。徐禾坐回石頭上,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四目亂望,剛好對上了湖對面閣樓上不知幽怨的眼神。大概意思就是“你怎麼還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