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反應。陳應月無可奈何地從他口袋裡取出口罩替他帶上,又把他的手撂上自己的肩,扛著他吃力地往外走。一邊走,她一邊在輕聲罵他:“陸亦修,你這個不省心的臭傢伙。”可轉眼到車跟前,她把他扶上車,不小心把他的膝蓋撞上車門,好大一聲響之後,她又趕緊撩他的褲管看他的膝蓋,著急緊張地問:“陸亦修疼不疼呀?好歹你也吱一聲。”女人總是這樣的口是心非。陳應月好不容易把他安頓到副駕駛座上,低頭準備給他扣安全帶的時候,他終於把眼睜開了一條縫兒。見陳應月離他很近,他非但不親暱地湊過去,反倒還拍開了陳應月替他系安全帶的手。“陳應月你別碰我。”安全帶一下回縮排去,陳應月有點火氣:“大半夜你發什麼瘋?”醉酒後的陸亦修反射弧變得很慢,他似乎還沉浸在電梯裡的對話中,“你說你不是我老婆。”“我本來就不是。”“哼。”陸亦修怨怨地:“我看你就是因為剛才吳帆說我配不上你,你才有這樣的想法了。”他提到吳帆,陳應月這才想起,剛才吳帆刺激他的時候,確實說了句他配不上她的話。可明眼人都知道,陸亦修和陳應月,分明是陳應月配不上他啊。沒想到他居然把吳帆的話聽進了耳朵裡,還這麼在意。感動之餘,陳應月更多的是害羞。她一股腦地替他把安全帶扣上:“真不知道你在亂說什麼。”迷糊中的陸亦修儼然沒聽到陳應月聲音裡的那分害羞,沉浸在自己固化的思維裡,只覺得是陳應月否認他們關係的另一種方式。陳應月輕輕把門關上的時候,陸亦修冷笑一聲,他彷彿是在自問自答。“原來你只當我是在胡說?”“陳應月你真的有感情嗎?”“兩年了,你把我的感情放哪兒去了?”隨著車門的闔上,陸亦修的話也被吞沒在寂靜的車廂裡。陳應月沒聽見,只看見他的唇張張合合,她開啟駕駛座進去,想仔細聽他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閉了眼,不再動唇。週五晚上的延安路高架堵得水洩不通,車流是靜止的。高德地圖上路線紅到發黑,漫長且無盡的堵車時間,讓陳應月覺得疲憊。陸亦修斜靠在副駕駛座上,看不見表情,約莫是睡著了。連連打了幾個呵欠之後,陳應月支不住精神,開啟了收音機,放點聲音提提神。怕吵著陸亦修,她把音量調到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