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歸人》所抄襲的,還是十年前紅極一時的青春小說鼻祖《與你有關的兩三事》,大家都看得出來兩個文風太像了,這不是抄襲是什麼?”千張嘴,千種說法。在一片議論聲中,陸亦修忽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他輕咳一聲,說:“那如果我說,《與你有關的兩三事》的作者就是《不歸人》的編劇陳應月呢?”“這不可能!”有個年輕的女性媒體人站了出來,“我是《與你》的老讀者,陸影帝可能沒看過原著不知道,《與你》的作者是兩個人,作者也有親口承認過,這篇文章是一男一女兩位作者用不同角度寫下的故事。雖然《與你》的兩位作者失聯多年,但也不能就搪塞說陳編劇是《與你》的作者!”陸亦修將撕開的牛皮紙袋揉成一團,投籃似的扔了出去。他的語氣漫不經心:“那如果男作者是我,女作者是陳應月,大家覺得這個結果怎麼樣?”底下媒體竊竊私語,對這個答案表示震驚。在一片爭議聲中,陸亦修揚起那一沓授權書,交由助理遞下去:“我手上有當年《與你》首發網站普江網的授權書,當時所有賬號均由我本人實名註冊,所有賬號都已經過公證。如果大家有疑惑,稍後留下郵箱,我會請助理把所有檔案整理傳送。”“稍等,我有問題想問陳編劇!”那名年輕的女媒體人舉起手來。被人點名,陳應月才將將回過神來。放映廳裡發生的事峰迴路轉,她先是被人惡言相向,現在又洗脫罪名成了焦點中心。最令她難以置信的是,陸亦修居然在這個時候願意站出來。她都是個滿身髒臭的人了,他為什麼不乾脆居高臨下地鄙視她,偏偏還要跟她蹚同一潭渾水?陳應月不理解,也不敢相信。陸亦修低頭看向那個躲在一旁發懵的女人,在成堆的話筒中,她整個人都顯得很小。一頭烏黑的短髮,因為剛才的糾紛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垂眼望著她的時候,陸亦修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別人剪短髮都是襯得幹練,怎麼偏偏她陳應月剪了短髮,倒像是縮回了十七八歲的時候,顯得渺小且稚嫩。“能回答嗎?”陸亦修悄悄挪了幾步,知道她不太適應人多、會怯場,細聲問她:“緊張的話,我幫你答。”“不用,我可以。”她咬了記下嘴唇,抓過他的話筒。大概是太緊張,她沒注意,抓話筒的同時,也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她比他矮了一個頭,她揪住他的手,陸亦修沒辦法,只能彎著膝蓋湊活她的高度。陸亦修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女媒體人見陳應月接過話筒,立刻舉手提問:“陳編劇,您確認您是《與你》的女作者嗎?”“確認。”“那我想問,如果男作者是陸亦修,女作者是你,那當時你們曾在書中提及過合著雙方是初戀的男女朋友,這樣的關係是否存在過?”陳應月沒能回答出。陸亦修見狀,立刻喝止:“等等!”女媒體人並不停下,反倒將話鋒指向陸亦修:“陸影帝這麼維護陳編劇,甚至願意在雙方電影撞檔期的時候出來澄清,是否是因為雙方的初戀男女友關係?”令女媒體人意料之外的,是陸亦修隨之而來的大笑。“這位女記者未免太過入戲了。”他輕描淡寫,“當年我和陳應月首次接觸寫作,不過是為了滿足讀者的獵奇心理,才謊稱我和陳應月是初戀男女朋友,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咯噔”——陳應月心裡一空。她不是回答不出,她只是想知道,陸亦修會怎樣回答這個話題。聽到他說這些,她才知道,他是放下了的。因為放下了,才能把那些過往述說地那麼輕鬆明快。大概是怕媒體人不信,他還哥們似的,大大方方地攬住了陳應月瘦弱的肩膀:“忘了跟大家介紹,陳應月是我的高中同學,兼班長。這次,我為《不歸人》站臺,是希望大家能夠捧場,一起為我們的青春致敬。”“青春致敬!”“青春致敬!”觀眾席位裡,一休哥們爆發出一致的呼聲,為陸亦修聲援。待呼聲停止,陸亦修才再次接過話筒,聲音清冽。“之前有許諾過,在我30歲生日那天,會在所有支援我的觀眾面前,公佈一個屬於我的大訊息。趁著這次機會,我希望把這個訊息提前釋出!”“哇!”觀眾席裡傳來經久不息的歡呼。不遠處,攝影器材已全部架設完畢,閃光燈如波濤般湧來。陸亦修說:“我相信我的粉絲都知道,我一直有個夢想。”陸亦修話音剛落,臺上的人群開始隱退,逐漸只剩下陳應月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舞臺和閃光燈,以及身旁熟悉又陌生的陸亦修,陳應月有些慌張。成年之後,因為陸亦修和父親工傷事件的聯絡,她太害怕成為別人的焦點了,以致於現在的她,慌不擇路地想要逃跑。她害怕陸亦修會在臺上,說出一些令她害怕的話。陸亦修低眉,笑得難得靦腆。“我相信我的粉絲們都知道,我一直有個導演夢。今天,我這裡有一份《與你有關的兩三事》的授權書,我希望陳應月能在這份檔案上簽名,同意由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