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月分明記得自己已經取關陸亦修了,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推送。她揉了揉太陽穴,正想劃掉,卻不小心點了進去。陸亦修的微博很簡潔,只有十年兩個字。定位是南城二中。配圖是一個月亮。發博不到半小時,評論已上萬,陸亦修的人氣可見一斑。見到這條微博,陳應月的血液轟轟地往腦子上跑,她也不困了,索性開了個微博會員,設定關鍵詞遮蔽“陸亦修”。“怎麼了,看你樣子咋咋呼呼的?”沈亮笑著問。“沒什麼,就是太累了。”“那就好。”過了會兒,陳應月好像想到了什麼:“對了,年初一我爸媽說要留你吃飯。”南城的習俗裡,年初一如果男方去了女方家,雙方就是敲定結婚了。沈亮聲音有些抖:“好啊。”“待會你把我放悅西花苑吧,這麼晚了,我爸媽在家都該睡了,我在那兒湊活一宿。”沈亮是個守規矩的,沒得寸進尺,只回了一聲:“好。”悅西花苑是陳應月跟人一起貸款買的。老家鎮上的房子老了,陳應月原本想讓老兩口搬過來,但父母捨不得街坊鄰里,不肯搬家,於是陳應月只好自己一個人難得回來住了。南城受了上海大雪的波及,整個城市都白茫茫的。陳應月踩著柔軟的積雪,走到單元門口,見到門口停了輛賓士g500,大約是剛停下不久,車上只積了層薄薄的雪,在一眾小區國產車裡很是扎眼。她也沒當一回事,就直接往樓上跑了。旋開鎖芯,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前段時間走之前分明反鎖的,怎麼現在旋一下就開了。她想,或許是父母來打掃過衛生。開啟門,當所有不對勁都堆積到一起的時候,陳應月知道出問題了。所有傢俱上的防塵罩都被揭走了,地上也被打掃過了,廚房裡燃氣上正燒著水,撲撲地水開了,旁邊還站了個一米九的高個子,戴著個黑色口罩。已近凌晨5點,或許是因為一夜未眠,陳應月精神麻痺了。快一年沒見他,她竟然也沒什麼其他的情緒,只是稀鬆平常地將鑰匙扔在玄關口。“你換車了。”她說。他沒理她,繼續背對著。燒開的水還在撲騰,他沒動作,她乾脆走了過去,關掉了火。陳應月從櫥櫃裡拿出玻璃杯,放在水龍頭上過了過水:“我給你倒杯水。”男人忽然一手抓過了她手上的杯子,語氣憤憤:“這我家,我自己倒。”哦對,她買這房子的時候,他確實出了錢,這話沒錯。她知道這男人的脾氣,鬧起來要翻天,她懶得跟他折騰,開啟空調,脫掉沾了雪的外套:“買這套房子的時候,你出了大頭,所以主臥讓給你睡,我睡次臥好了。”陳應月話還未完,他就忽然跟餓虎似的撲了過來,她沒站穩,又拽著他的衣領,兩個人紛紛倒在沙發上。不等她反應,他就粗暴地隔著口罩吻她,手還亂放。“陸亦修你他媽幹什麼!”她吼他,踢他,他卻無動於衷。唯一停下的那一秒,是為了揭掉礙事的口罩。“陳應月你硬是要跟我算錢是吧。”除掉口罩,陸亦修深邃的眉眼暴露在空氣裡:“我就實話跟你說了,這房子上你出的錢,頂多夠讓你睡個沙發。可這沙發是我掏錢買的,我也想睡,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倆一起睡。”陸亦修隔著外套將她的保暖內衣往上扯,陳應月拽著下襬,跟他角力。結果,“撕”地一聲,保暖內衣的邊縫裂了。他趁勢將手伸進去,陳應月恨得咬牙切齒:“陸亦修,你的粉絲知道你這麼衣冠禽獸嗎?”“我就對你衣冠禽獸怎麼了?”他不解氣:“有種你去找媒體曝光我。”“你給我滾!!”“滾床單嗎?”她白了他一眼:“陸亦修九年了,你怎麼還這麼賤。”她故意激他,他看穿她的把戲,根本不答。反而見縫插針地將腦袋埋進她的脖頸裡,深吻著。窗外還在下雪,房間裡卻越演越烈,眼見事態已經無法控制,陳應月索性不反抗了,神魂顛倒之際,從茶几抽屜裡摸了個東西出來,遞給他:“我有未婚夫了,如果你實在想要,就戴個套吧。”陸亦修不言,接過那個避孕套,拆開,扔得老遠。做完這一整套,他用力捏了她一記,語氣怨怨的。“陳應月,你可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累極了的陳應月衣衫不整地躺倒在沙發上,陸亦修穿好衣服,拿了條被子給她蓋上。清晨6點,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陸亦修盤腿坐在毛毯上,靠著沙發,仔細打量著熟睡的陳應月。忍不住地,他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語氣恨恨的:“陳應月,你這女人可是真他媽的狠。我不找你,你就真當我死了啊。你難道不長眼嗎?你們公司門前的大屏看不見嗎?你整天整天看見我的模樣,怎麼就想不起打個電話給我呢?”除夕夜,有鄰居開始放辭歲的炮仗。陸亦修搓熱了冰涼的手,將手捂在她的耳朵旁。望著窗外開花的炮仗,他的思緒飄得老遠。“小月亮,除夕夜了,我們去年說好今年過年見家長的。” 002陳應月半路醒過,瞧見地上扔著的避孕套,想著和沈亮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