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憑天移開些眼神,沉了一口氣,瞳仁像是蒙了一層面紗,“阿煜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顧氏承擔任何損失。”
“嗯。”顧寒煜笑容更深,“我知道。”
他把手裡的資料夾放到桌上,神色莫名淡了許多,“哥,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我們就不要談公事了,我們出去準備吃飯吧。”
繼續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
大哥不會說實話,他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試探。
顧憑天捻了兩下手指,掌心的薄汗浮起一層。
“好,不談工作……”
他操控著輪椅轉身,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昨天俊銘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沒去上學的?後來好點了嗎?……我這個做爸爸的,也沒顧得上關心他,他不會怪我吧?”
昨天的事,不知道俊銘聽見了多少?
有沒有跟他們說?
“只是小感冒,吃了藥就好了。”
顧寒煜推著輪椅往外走,頓了一下道:“俊銘事很懂事的孩子,他怎麼會怪你?不過,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他的話音剛落,顧憑天突然停了下來。
“什麼事?”
顧寒煜垂眸,幽然的目光落在自家大哥身上,玩笑般道:“早上俊銘到時先生,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估計是時先生氣場太強了有點嚇人,我他平日裡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哥……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說完就敏銳的察覺到,自家大哥垂在腿上的手,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他?”顧憑天勉強笑了笑,“他……也就是做點生意,大本營在國外,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孩子們估計都下來了。”
他很自然的轉移話題,卻連時御所做的事情都不願意多說。
顧寒煜嗯了一聲,深邃的眸子越發幽暗無垠。
他們剛出來,江如謙和蘇明哲就帶著孩子們從樓上下來,俊銘到顧憑天,喏喏的喊了一聲:“爸爸……”
顧憑天剛想伸手,卻注意到小傢伙躲閃的眼神。
他在迴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