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了花魁選拔,百里沐心看著在自己身側執壺的女子,問道:“你不用去準備一二嗎?”千雪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現下還不到奴家上場的時候。”百里沐心看向下面的舞臺,現下上面已經不知道換了幾波人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她看著漸進濃黑的夜色說道。讓她坐在這裡看著下面這些人來來往往的喝酒,也是無趣的很啊。“花魁選拔需要層層篩選,現在上去的只是每家花樓中選□□的中上之姿的姑娘。而真正的選拔,在最後才會開始。”千雪解釋道,她沒有說的是:花魁選拔,本就是風月場上的事情,怎麼說也要到酒酣的時候才能開始,月下看美人,才別有情趣呢。透著那些個朦朧的感覺和衝頭上腦的激情,那個時候的花魁宴會才是真正的熱鬧。“你們在說什麼呢?”注意到了夏瑩與莫忘之間的小動作,無聊的百里沐心問道。“少爺,我好像看到秦公子和萬公子,他們也在那群舉子中間。”夏瑩指著下首一處案桌說道。百里沐心探著頭往下看,果然見下首一個偏後的案桌後坐著兩個少年,不正是路上遇到的那秦九歌和萬公子。“有相熟的人?”楚蕁也看到了那兩個少年。年紀與心兒也是一般大,正在與旁人談論著什麼,臉上透著爽朗的笑,應是十分好相處的人。“來金陵的路上遇到的,是很有趣的人。”百里沐心道。有趣嗎?楚蕁端起桌子上面的酒杯抿了一口。“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考上了,這樣子,待回京的時候也好請他上門來。”百里沐心說道。心裡卻在想著:這樣奇才之人,當真難得,到時候回京了,將他介紹給鍾叔,讓他幫著給自己弄一些實用的小東西。可是這話停在楚蕁的耳中卻頗不是滋味。啪嗒,他將杯子放下來,站起身來。“你去哪兒?”她問道,這人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了?她十分的不解。“更衣。”語氣並不好。掀開簾子出去,文松趕緊跟在後面伺候去了。“更衣就更衣,鬧脾氣作甚。”她小聲的嘀咕。坐在她身側的千雪卻捂嘴輕笑。百里沐心看過去,這又是怎地了?千雪放下捂嘴的手,說道:“想必公子是醋了。”“醋了?”百里沐心不解。“少爺對下面那公子太過上心,公子必然是醋了。”她說的篤定。“你說什麼呢,我們可都是男的。”似乎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藉口,百里沐心道。“是是是,少爺是個美男子,不但引得千雪傾心,就是公子也心動。”千雪笑道。百里沐心臉蛋通紅。待楚蕁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百里沐心通紅的臉蛋,還有千雪似笑非笑的笑容,狐疑不定。“時辰差不多了,千雪這廂還要下去做一些準備,就不打擾二位公子了。”千雪識相的趕緊出去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的酒勁上來了?”他問。百里沐心搖頭。楚蕁卻更加擔心了。“文松,讓三公子拿兩顆解酒的藥丸來。”楚蕁吩咐道。“沒事,我沒事。”百里沐心趕緊說道。文松要是真的問百里沐宸拿解酒的藥丸,百里沐宸能下一刻就將自己弄回去,她可不想這會子回去休息。“可能就是這裡太悶了,所以覺得有點熱。”她用手扇風,緩解臉上的熱度。楚蕁看了看,確實有點悶。於是他便做了一件讓百里沐心再一次目瞪口呆的事情,拿起桌上的扇子漫不經心的給百里沐心扇著,然後以眼神詢問:這樣好點了嗎?百里沐心微微點頭,撇過了頭,將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下面。楚蕁不在,裡面只有千雪,她不由得又將目光放在了千雪的身上。“我有一事不明,千雪姑娘看上去與這風塵之人似乎格格不入,明明身在風塵,但是身上卻有著一股子說不明的東西,讓本公子甚是好奇。”百里沐心說道。從第一次見到千雪開始,他們在船上,她在舞臺上,再到現在身邊坐著的這個清麗,大方的女子,她很難想象千雪居然是風塵女子。她在京城,也算是看到過不少的女子,大到王公貴女,小到小家碧玉,生活環境的差異往往會塑造出性格、秉性以及氣質不一樣的女子。但是千雪呢,按理來說,這種地方的女子,身上的風塵氣息應該會很濃重才是。千雪笑了,笑容中有著一點苦澀,但是語氣裡面卻依舊鮮亮。“少爺說笑了,只不過千雪並非從小長在樓裡。”“哦,那怎麼?”“人生而為人,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命運卻相差很大,有些人生下來就能夠享受榮華富貴,有些人則生來貧窮。有些人富貴半生,最後卻落得潦倒終老的下場,有些人白手起家,最後功成名就。千雪雖然生活困苦,但是也有想要傾盡全力守護的人和東西,所以就算身處泥沼,卻也能安然自得。““憑藉姑娘的才情和容貌,想要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應該不難。”“少爺說的是,只不過,千雪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做了妾室,也不過是被養在後院的金絲雀而已,韶華逝去,千雪如何自處?我現下雖然是個卑賤的身份,但是我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