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進來吧。”百里遠說道。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又在文松的服侍下換了乾爽的鞋襪,楚蕁這才來拜見百里遠。“給丞相大人請安。”楚蕁道。“殿下言重了。”百里遠將他扶起來。“聽說你來找天麟?”百里遠說道。“聽說寒山寺的梅花開了,就想著約了百里兄和劉家的少爺一起去賞花,不料百里兄不在,是本宮唐突了。”楚蕁說道。“無妨,你們可另外約定了時間再去也不遲,只不過寒山寺路滑,須得準備妥當才是。”百里遠說道。“多謝丞相提點。”楚蕁說道。“大皇子可學了對弈?”百里遠問道。“略知一二。”“天氣寒冷,眼看大雪將至,不如陪下官對弈一局。”“此乃本宮榮幸。”楚蕁有點高興。這樣一來,就有理由呆在百里府邸了。棋盤擺上,楚蕁先行,他謹慎的將棋子擺放在棋盤上面,隨著一顆顆棋子的落下,楚蕁的動作慢了下來,每落下一子,都會凝眉思索很久。倒是百里遠,左手執一卷書卷,慢慢的翻看著,右手不慌不忙的落子,但是每一顆棋子都讓楚蕁驚心。百里遠並不像楚蕁以往對弈的人,不管是和元帝對弈,還是老師同窗,他們都不會一來就放出這樣凜冽的氣勢。想來是考慮到了他的身份和年紀,總是有所保留,就算最後輸了,也不過輸一兩顆棋子而已,百里遠不同,他並沒有準備給楚蕁這樣的機會。楚蕁感覺很是激憤,但是又有點興奮。一局罷,楚蕁潰不成軍。“殿下的棋雖巧,但是少了鋒利,看得也不夠遠,作為上位者,特別是為君者,當看得更遠才是。”百里遠說道。“楚蕁受教了。”楚蕁輯了一禮。隨著堆積的積雪慢慢的融化,春天來臨了,天氣漸漸的變得暖和起來,百里遠便準備帶著百里沐心去乾元山走一趟。元帝聽了百里遠的請示,眉頭微蹙。“微臣的女兒身體雖然好了不少,但是閔神醫交代過,每年要帶著她去乾元山找他複查身體,現下天氣比較暖和,適合上路,至於天麟,就麻煩聖上多照拂一二了。”百里遠說道。“愛卿客氣了,天麟既然在上書房讀書,索性就和蕁兒在梧宸宮一起住著吧,兩個孩子也有伴。”元帝笑道。“微臣多謝聖上。”百里天麟眼含淚光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心中五味陳雜。“百里少爺,宮裡的馬車到了。”鍾離指揮者下人們將百里天麟的一應用品搬上馬車,然後又仔細的吩咐了百里天麟的小廝住進皇宮後的注意事項,這才戀戀不捨的送走小主子。百里遠將百里沐心用厚實的披風裹著,抱在懷裡,馬車在官道上面徐徐的走動著,慢慢的離開了京城,百里沐心絲毫都沒有被馬車的顛簸所金驚擾,安穩的閉著眼睛睡著。“天麟,你來了。”楚蕁來到內宮門口迎接百里天麟。“參見殿下。”百里天麟的鼻音很重。“起來吧,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宮殿。”楚蕁說著,就帶著他向梧宸宮走去。這是我的臥室,你就住在隔壁,他指著宮殿的另一側說道,這裡原本應該是個小廳,被楚蕁臨時改成了臥室,這樣他們就能睡在一個宮殿裡面了。“以後咱們早上可以吃過早膳之後一起去上書房,從這裡去上書房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用的。”楚蕁在一邊滔滔不絕的講著住在梧宸宮的好處。“你,是不是想你爹爹了。”看百里天麟興趣缺缺的樣子,楚蕁問道。百里天麟沒有說話,但是那落寞的身影已經說明了一切。安頓好了,皇后還親自到梧宸宮來檢視了一番,囑咐百里天麟安心的在梧宸宮住著,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內務府拿就是。還讓楚蕁多多的照顧百里天麟,兩人好好相處。晚上,百里天麟睡在柔軟的錦被裡面,還是忍不住哭了鼻子。大哥說,他們必須有一個人呆在皇宮裡面,父親才能帶著妹妹去乾元山找閔舅舅看病。而且大哥這次去乾元山並非是單純的遊玩,只能讓他留在京城。他其實不怪父兄的,也知道他們的做法才是最恰當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難過,父親、大哥和妹妹都走了,總讓他有一種被拋棄的錯覺。在這樣複雜心酸難過的情緒裡,百里天麟慢慢的睡著了。一臉好幾天,百里天麟的情緒都沒有能夠緩過來,這也可以理解,就算是個聰慧的孩子,百里天麟也不過是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直到那天,一隻雪白的鴿子衝破了皇宮的高牆,來到了百里天麟的身邊,帶來了親人的訊息,百里天麟這才展露笑顏。信是百里天麒寫的,但是最後的落款卻是百里沐心,信件不長,也就十來個字,上面寫道:二哥,心兒都想你了啊。最後蓋著一個小小的印章。這是百里沐心的印章,他們兄妹四個每個都有一個這樣的名章,全部都取自於同一塊玉石不同的部分。印章上面還留有獨特的印記,每個人都隨身帶著,世間不可能被偽造的,而且,能夠說出這樣暖心的話語,讓大哥親自執筆的,也只有心兒了。百里天麟興奮的拿著看了又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