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夜。上午,朱雀大街、青陽大街依然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如昨日一樣,無風帶領京兆府眾捕快、衙役喬裝成百姓,分散在墨美人的四周,時刻盯著。劉大人跟著帝卿絕在瓊香樓,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帝卿絕站在窗前掌控全域性,目光橫掃全場。無邪蹲在一旁,一邊啃瓜果一邊望著墨美人妖嬈地扭腰肢。今日,墨美人更加融入角色,更加賣力地扮作傾城美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美人羞答答、惹人憐愛的樣兒,吸引不少男子窺探。從朱雀大街到青陽大街,從青陽大街又到朱雀大街,他整整走了一個時辰,累死了。再不喝口水、吃點東西,他也吃不消。墨美人給劉芳使眼色,接著二人一起走向瓊香樓。忽然,四個滿身痞氣的公子哥兒包抄過來,身穿寶藍錦衣的公子淫笑道:“美人兒,往哪裡去?不如跟本公子去附近的茶樓品茗,可好?”“公子,我已經嫁做人婦,兒子都這麼大了,請公子另覓佳人。”墨美人嬌滴滴道,薄紗斜遮朱唇。“本公子就喜歡像你這種風情萬種的美婦人。”這公子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拉到懷裡輕薄幾下。吳捕頭想立即衝上去為墨國師解圍,不過無風阻止了。無風望見三樓雅間裡大人的手勢,意思是靜觀其變。墨美人掙扎著後退兩步,嬌軟地怒斥:“公子,天子腳下你們也敢調戲良家婦女嗎?”“喲,還挺烈的嘛,不過本公子喜歡。”那公子淫邪地笑,伸手摸向他的下巴。“放肆!”墨美人疾言厲色地呵斥,疾步後退。然而,其他三個公子圍攏過來,將他推來推去,言語輕薄下流,十分難聽。若非要扮作嬌弱的女子,墨美人早就一掌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議論紛紛。無邪盯著人群,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不過沒有看到心懷不軌的人,劉芳一直站在那兒。最終,吳捕頭帶著幾個衙役上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解救了墨美人。這次放蛇又是無功而返。回到京兆府,無邪一眨不眨地盯著墨美人,看著看著就覺得好笑。他趁機把她攬過來,不過帝卿絕的速度更快,把她搶回來。“小氣鬼。”墨美人氣哼哼地瞪他一眼。“為什麼今日擄走孩童的兇徒沒有出現?”吳捕頭疑惑地問。“莫非兇徒發現本國師是喬裝的?”墨美人翹著蘭花指放於下巴下方,依然一副嬌弱需要保護的模樣。“有可能。”無風摸著下巴道,“不過兇徒有可能還在觀察。”“或許這兩日兇徒沒有出門,或許兇徒覺得京兆府正在徹查,風聲鶴唳,便暫時收手;或許兇徒瞧出破綻,沒有上當。”帝卿絕的語氣出奇的冷靜,好似看透了所有。內堂安靜下來,無邪心想,為什麼兇徒不出現呢?惡魔又在想什麼?墨美人已經灌了三杯茶水,拿了一大塊西瓜毫無形象地啃起來,“明日還要放蛇嗎?”帝卿絕劍眉微壓,“本相再想想。”之前,墨美人被那四位公子哥兒調戲,不少百姓圍觀,帝卿絕仔細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那麼,這招引蛇出洞失敗,敗在哪裡?黃昏時分,回府的路上,無邪蹲在小几啃香瓜,時不時地瞄一眼惡魔。帝卿絕拿著一張白紙看著,紙上寫著一些字,鬼畫符似的,這邊一坨,那邊一坨,毫無規則。啃完香瓜,她跳到他的肩頭看那張白紙,原來他把對孩童失蹤案的想法都寫下來了。不過,為什麼她看不懂呢?他擱下白紙,把她抓在手裡,打她的屁股,“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疼疼疼!無邪無辜地眨眸,嘰嘰地叫,委屈得很:我又做錯什麼了?“本相說過,不準靠近墨凌塵,為什麼不聽?”帝卿絕的眉宇含著隱怒。“吱吱……”她心虛地低頭。“墨凌塵流連花街柳巷,那雙手摸過不少風塵女子,難道你想被那樣骯髒的手摸?”他又打了一下,不過力道輕了一點。她搖了搖毛茸茸的獸腦,可是墨國師對她真的挺好的,跟墨國師以朋友相處也不行麼?帝卿絕揉著她的嬌軀,“下不為例。”她還能怎麼回答?下次變回人身,她一定要鄭重地對他提出要求:不要再打本小姐的屁股!他忽然問道:“你喜歡墨凌塵?”:你願意跟我走嗎?看著他無波無瀾的鳳眸,無邪覺得他這話問得詭異,猛烈地搖頭。從他的眼裡,她瞧不出他是喜是怒。“你知道墨凌塵為什麼跟我要你嗎?”帝卿絕的眉宇邪氣流轉。“吱吱……”無邪搖頭,心裡嬌羞地腹誹:墨國師不就是喜歡本小姐嗎?“墨凌塵是天子之師,這一年來陛下想親政,與長公主殿下頗有不合。墨凌塵是陛下最器重的心腹,自然視我為敵人,處處與我作對。”帝卿絕淡淡道,無邪眨巴著紅眸,那跟本小姐有什麼關係?他的言外之意是,墨國師跟他作對,所以想搶走她?墨國師有這麼幼稚嗎?帝卿絕長睫輕眨,飛落一絲清涼,“你想與墨凌塵當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靠近他,更不能跟他有身體接觸。記住了嗎?”無邪點了點